他们一行三人从日食殿出来回云清峰时,必定要踏上那座浮桥。这桥桥如其名,又飘又浮,毫无定力。
数十丈长的沟壑之间四道绳索勾连,两道绳索为底,上头隔几寸铺一块木板。另外两条绳索与底下两根对齐,乃是唯一的阻身之物,简言而之就是两根破绳当扶手用。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固定之物,人走在上头摇摇晃晃,但凡定力不强、或是注意力没击中的,一个不小心就能晃下万丈深渊。
李宣阳每回走在上头都要骂上一骂:“这天鹭山怎么这么变态!走个桥都不让人安生。”
徐子陵怎么说也走了九年,虽说每次都不敢掉以轻心,但好歹也是习惯了,他故作老成道:“哎,蓝鹭真人不是说了嘛,这桥是用来考验人的定力,帮人集中注意力的!”
身后传来宁长渊一声嗤笑。
“你笑什么?”
宁长渊道:“你好好想想,这天鹭山最早是谁建的。”
这个问题简直就是道送分题,李宣阳抢答道:“蓝鹭真人!”
宁长渊又道:“天鹭山刚建起来那会儿是不是一穷二白,就连山门口那块天鹭山的铭文都是蓝鹭真人亲手刻上去的,我看呐,他就是穷的没材料才搞了这么一座破桥,而后美名其曰说什么考验定力来骗骗你们这些老实人。要真像他吹的这么神乎其神,去年怎么会传出来说是要拆桥的消息。”
徐子陵越想越有道理,他出生富贵,钱多的拿来洒他爹最多也就骂他一句败家,所以他还真就从没想过从穷这个角度去想事情。
三人一前一后在桥上走出一段,徐子陵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事儿:“你们刚刚看见傅云遥没,明明早上都回去休息了,到了饭点还要特意过来给大家把饭打了,和众人一起用膳。我看他晚饭都没怎么下筷,脸红成那副德行了还要强撑,刚刚出门时走路还晃呢。”
话语间的功夫,浮桥那头正巧有几个穿蓝衣走来。原本一行人有说有笑,声音都将徐子陵的盖了过去,突然其中一人见了宁长渊面色一滞,方才属他笑的最大声,瞬间嘴巴像是被把了门,紧紧闭上一声不吭。
双方在浮桥中间相遇时,心照不宣地各走一侧,在那人经过宁长渊身边时,走在后头的李宣阳看见宁长渊速度极快地伸出脚绊了那人一跤。
“不颠!”
岳不颠一手抓住一块浮板边缘,半个身子悬在云渊之上。
胆战心惊!
岳不颠的同行友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拉了上来,生死一线的岳不颠瘫坐在浮桥上,双目猩红,抬眼看着已经走上岸的宁长渊。
胸膛起伏,久久不得平静,岳不颠一张脸又惊又怕涨的通红,怒吼道:“宁长渊我又怎么招你惹你了!”
宁长渊摆出一个困惑的表情,左看看右看看:“谁看到是我做的了?”
徐子陵与李宣阳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宁长渊那一脚出的极快,岳不颠的友人无一目击,一时之间他们还真拿不出证据指证他。
本以为事情就要不了了之时,宁长渊忽然又道:“不瞒你说,还真是我干的。”
刚被人扶起的岳不颠怒道:“你——”
宁长渊抱着胳膊,唇角带笑,目光却凛冽似两道寒光,他慢条斯理,口吻却并不客气:“诚如某人所言我这人没什么教养,不讲道理。”
岳不颠的神色更加难看,身子气的直发抖,脖子根都红了个透,眼睛恶狠狠盯着宁长渊,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急匆匆地转身离开了。
李宣阳乐得在一旁直拍掌。
见身侧无人应和,徐子陵也罕见的没吭声,李宣阳渐渐消了音。他顺着宁长渊的目光望去,浮桥另一侧,傅云遥正穿过傍晚的清浅薄雾遥望过来。
即刻,宁长渊转身离开。
待他走远了,李宣阳这才出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徐子陵道:“你来的晚些,不清楚其中缘故。两年前毕业考试那次,长渊在剑道上打败玄思一举夺冠,那岳不颠也是他的手下败将,长渊夺冠后他心中妒恨,在背地里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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