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普照却立刻清楚，要是自己应喜欢他，ins都会被他拉黑了。但他还是说：哪有那么容易不喜欢。无声指责似的，等他眼睛和手都酸了，那边再也没回。他忽然心跳密如鼓点，点开周敏主页，还能看到。何普照摁亮床头灯，重重呼吸出声。

    都忘了怎么睡着的，就一恍没感觉了。隔日醒来，床头灯还亮着，虽微弱，何普照敢说他睁眼的时候头还好好的，看到那灯，头疼了起来。姆妈和佣人周日也不叫他，他点开屏幕看时间，察觉没有ins消息，记忆一下子注入他身体：周敏要和他分手。

    他明明平静，拿牙刷的手都在抖，就是激动地颤，自己挤牙膏，刚挤完像牙膏广告里齐整一长条，手一动，牙膏趴在瓷壁，刷毛上干干净净，心跳怎么也压不下去。开了门，光线大白，声音嗡嗡传来，芬香四溢，一个女人回头老远招他：“宝贝，妈妈下飞机好几个小时了！你姆妈不让我去叫你，哦哟，等得累死我了。”

    姆妈见何普照已经换好家居服，笑了笑说：“还自己收拾出来了。”

    何普照走进客厅，刚挨沙发沿，何母一把拉他坐下，紧紧抱着普照说：“宝贝都瘦了，想妈妈了吗？”姆妈站在一旁，说：“我刚知道妈妈回来，和工人一起安排她行李，又准备早餐，刚想去帮你准备，你就给出来了。”

    何普照一一回答：“想妈妈的。”整个人绵绵，由着何母抱着，脸贴着何母衣料，何母穿着chanel高定，气鼓鼓回到家的样子。普照偏头和姆妈说：“没事，我也自己醒来了。”

    何母接过佣人提来的纸袋，好几大个，拎也不会拎，放地上说：“轮不到我买，你那些阿姨非要我带给你的。”

    何普照抬了抬眼皮，里头像是小摆件儿小瓷器，他只认得在杂志上出现过的牌子，还有点心样东西，游戏机器等。何母抱怨：“无聊死，我们在岛上没多久你爸爸就要回新加坡，回来前我说不行，头发都长蘑菇了，我的理发师不在，才不用何家人的，我还要自己洗头发，我就飞了趟卡塔尔。”

    “我哪敢在新加坡买呀，憋死我了，何家人都在那，他们又不喜欢我，我买多东西碰到了还会觉得我花你爸爸很多钱呢。”说着何母指挥佣人去抬她带回的箱子，又在何普照耳旁说：“不过你爸爸呢，还是有良心的，给妈妈这个数。”何母比了个九的手势。

    佣人打开lv行李箱，里头大大小小金灿灿的，零散的金饰品她让佣人分了，宝格丽盒子好几个，也一人拿两个，除了这些，又选了两个大件给了姆妈，说：“照顾小照辛苦了。”佣人和和气气谢过，听姆妈安排，筹备午餐去了。

    打点完佣人，她拢着何普照，说：“其余的都是你的，妈妈对你好吧？”何普照脸儿在何母肩膀上，瞧着好几个卡地亚伯爵盒子，掺着几个爱马仕，说：“谢谢妈妈，我想买自己可以买啦。”

    何母双手各自捋着唯一的孩子的袖子，语重心长：“妈妈买的都是保值的东西。”“你这么小，你不懂呀，你越是不要，就越不给你的。”

    “妈妈这次在何家呀，听到不少事情，就你那些个——哥哥姐姐，你爸爸要分家产给他们，他们至今都不要。啧啧，真是硬气。你呢，妈妈已经想好了，寒假让你见见妈妈朋友用的升学顾问。等你成年，不刚好大学前嘛，仔仔成绩又好，又懂事，你爸爸不会亏待你的，你现在是她他唯一听话的儿子了。”

    “妈妈也准备好房产给你了，到时候你选一个地方念书，”说到这儿何母禁不住笑出声，这些日子可让她受气的，说：“有妈妈在，仔仔想要什么有什么哦！”

    当天何普照没能出门，陪着母亲吃饭，何母念叨何家人不是，何家人有多过分呢？家里佣人那么多，吃家宴还要她后厨帮忙！何家人嘴上说想你，送的东西又不值钱。又检查他学业，得知他期末将近，何母连忙推搡他进房间，说：“妈妈不打扰你了。有什么需要和妈妈说。”

    佣人摆得齐齐整整的盒子袋子，何普照挨个拆了，把表儿珠宝，小摆件归位。何母有些强词夺理了，何家人让她带给普照的，只是低调牌子，当地富豪知道得多。何普照再打开手机，没有周敏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