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床上醒来时,天色已经是大亮,昨天又胡闹了一晚上,森月把搭在他身上的松田阵平的手给挪开,轻手轻脚地起身准备下床。
还没等离开床铺,一双带着匀称流畅的线条,肌rou结实的手臂就环住了他的腰,把他锁在了床上。
“今天就要走了吗。”松田阵平把脑袋贴到他的后腰,声音闷闷地说。
“嗯,回老家一趟。”森月说。
这自然是随便找个理由,实际情况是琴酒让他回组织检查身体,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大概十天半个月就可以回来。
“啊,不想让你走。”松田阵平起身在他的脸庞边轻吻了一下,像只大狗一样耍赖似的抱着他。
“应该不会太久。”森月估摸着说。
如果是以前的话,他还给不了这样的回答,组织的各种任务逼迫着他,让他喘不过来气,难以预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然而这几年,一开始他还战战兢兢地等着琴酒要给发布什么任务,是不是要启动他这颗埋在警局里的“钉子”。
结果琴酒确实偶尔会给他发消息,却没有提到组织和任务一句,大多数都是日常的“吃什么了。“哪哪的风景不错。”“新开了一家烤rou店,可以去尝尝。”“记得按时锻炼身体,不要熬夜。”之类的生活话题,即使有人看了他们的聊天记录,都只会认为琴酒是一个很关心后辈的前辈。
似乎离开了组织这一层关系,少了任务的压迫与鲜血的沾染,他们好像就变回了正常人之间的距离。
第一次琴酒给他发信息叫他出来时,他避着人来到指定地点,就看到一身黑衣带着黑墨镜的伏特加一脸憨厚笑容,递给他了一个礼盒。
伏特加:“大哥本来想亲自来的,临时有任务耽搁了,就让我来把这个送给你。”
他把礼盒打开,里面是一只做工Jing致的黑色长耳兔玩偶,绒毛细软,摸上去手感很好,和他留在组织里的那只一模一样。
带回家后,萩原研二对那只黑色长耳兔爱不释手,又抱又亲,直接把它带回了自己屋,并表示森月不和他睡的夜晚孤枕难眠,必须有只小兔子陪伴抱抱亲亲才行。
松田阵平在思考了一下后,第二天把那只玩偶兔子抱回了屋。
后来那只兔子在森月陪他们其中一人时,就被另一个人抱走,直言道:“森月和兔子不可兼得,除非3p。”
然后又尝试抱着兔子被Cao,第二天森月心疼的去洗兔子,并严令禁止以后带着兔子3p。
第二次琴酒发信息叫他出来时是在一个雪天。
松软的雪踩在地上就像砂糖一样,森月来到地方,就看到琴酒穿着那件黑色的呢子衣靠在墙上,叼着根烟,看着正在不断飘落雪花的灰色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微小的火光明明灭灭,银白色的头发顺滑地散落在肩头仿佛和雪融在了一起,黑色的礼帽上面还落着一层薄薄的雪,看起来像是已经在这里等了有一会儿。
听到他来的声音,琴酒把烟掐灭,转头看向他,平时锐利逼人的墨绿眼眸此刻却显得异常平静。
“生日快乐。”他说。
森月才意识到今天是他的生日,虽然平时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也会给他庆祝生日,但是今天却是他真实的诞生日。
琴酒向他走近,本能想要后退的森月忍住了脚步。
他低下头紧张又戒备地看着白雪铺就的地面,然而琴酒只是伸出之前一直插进兜里的温暖手掌摸了摸他的脑袋,帮他拭去了头顶的雪花。
身体的贴近让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隐约传来。
——琴酒受伤了?
森月抬起头,琴酒神情不变,递给他一袋糖。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以前看你吃这个挺开心,就买了送你。”琴酒语气冷淡地说。
接过糖,森月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有心想问一下琴酒的伤势,又怕这样会惹琴酒不高兴,觉得他在探听情报。
似乎察觉到了他在想什么,琴酒低声说:
“死不了。”
把手收回,琴酒背身离去,银白的发尾扬起一个弧度又落下,拍散了周围的飘雪。
“去当你的警察吧,需要时会叫你回来。”他这样说道。
在那之后琴酒就没有再叫他出来过,连发短信的频率都少了许多。
过去的血腥记忆,好像蒙上了一层迷糊不清的磨砂膜,它还存在那里,却和其他都格格不入,仿佛被埋葬,又仿佛生了根隐藏下来。
————
组织里新发布了一个奇怪的可选任务,需要料理能手,做饭水平优异的代号成员才可以去完成。
虽然任务语焉不详,但诸伏景光在看到后,出于卧底的直觉,立刻意识到这是个接近高层的好机会。
菜品这种带有一些个人色彩的事情,如果做的对了口味,会更容易让他人信任和依赖自己。无论是拉进关系还是向组织的更深处攀爬,他都需要这个尝试和机会。
何况相比于零那种半路出家,他对自己的手艺颇为自信,这些年技艺更是增进了不少,即使需要这顿饭的人有什么特殊偏好,他也能及时更改并做得更好,于是他果断接下了这个任务。
正好平时他为了探听情报方便,也向他人展示过这个技能,就算是组织里一向作风冷酷无情,号称“第二个琴酒”的莱伊,也接受过他的好意,苏格兰喜欢做饭这件事早有前兆,并不显得突兀。
他被束缚双手蒙着眼睛送到了车上,从开车的时间长短来看,终点应该是在郊外,车上有催眠的熏香,让他全程昏昏欲睡无法记清道路,到达地点时,身体还有些提不起力气。
撤下眼罩,解开束缚,他们让他休息了一会儿,待Jing力体力完全恢复后,才在组织的指定地点及他人的监督下做好了饭,放进打包盒里。
这个人对组织一定很重要,诸伏景光想。
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诸伏景光反而很坦然,他这次并没有想做什么破坏,只是想有个良好便于接近的开始,所以规规矩矩地扮演着自己有些才能,擅长温柔一刀的天才狙击手苏格兰形象。
似乎是第一步考察过关了,他手里被放入了一个临时id卡,要求前往一个特殊房间,把饭盒放下后回来。
“不要好奇,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负责人警告道。
没有人跟着他,但这里布满监控,无论是明面上还是诸伏景光发现隐藏在暗处的,能覆盖到每一处角落,诸伏景光估摸这里应该是保密等级挺高的一个地下基地,至少他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
白色的墙壁厚实地堵在各处,金属门槛层层围设,如果陷入这里,出逃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而各房间紧闭的黑门也让他无法从中探寻到什么有用情报,只是闻到了浓郁的消毒水味。
非法药品研究所?人体实验基地?他在脑海里揣测着。
乘坐电梯往下时,他在那反射着冰冷光芒的不锈钢上面看到了自己模糊的身影,他对着练了练笑脸,他知道监控能看到他在做什么,但这很符合苏格兰的人设。
他这次……会看到组织的高层吗,或者只是一次考验?
来到指定的房间,用手里的卡刷开了门,环顾四周,屋子里面比他想得要简朴一些,有一种过去风格的装饰感,但能看出居住者应该不是年龄很大的人。
这里好像没有监控,诸伏景光想。
那种窥视感消失,考虑到高层应该也不想让自己时时刻刻生活在监控中,这到显得合情合理。
一个很早就生活在这里,现在年龄也不是很大的……“高层”,或者高层的情人?
他的心中充满好奇和探索,虽然此时此刻,按照负责人的话,他应该把餐盒放下,就此离开,但是望着房间里那扇紧闭的门,诸伏景光意识到自己还有一个别的选择。
——他可以主动出击,打开那扇门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从而和那个高层产生联系,获取更多的情报。
这是个获取组织深层情报的好机会,诸伏景光想。
他走向那扇门,轻轻地敲了敲。
“您好,您的饭菜已经准备好,放到桌子上面了。”他声音温和地说。
没有回应。
他尝试性地按下门把手,令他意外的,门没有上锁,他轻而易举地打开了那扇门。
门里的房间不是很大,一眼就能看到摆放的床和桌子,白色的床铺上面躺着一个人,盖着被子背对着他看不到脸。
诸伏景光放轻脚步,悄悄来到床的另一面。
然后脚步顿住,如同在寒冬有盆冷水从头浇到底。
森月?!
床上闭着眼睛躺着的人,在他的梦中出现过千百次,他经常在闲暇时间里就着回忆偷偷思念,绝对不可能认错。
但即使自己再想见到他,再想抱到他的身体,他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以这种状态。
诸伏景光感觉自己手脚发冷,想到之前在外面看到这个基地的性质和保密程度,尽管大脑在警告着要冷静,但是身体已经先一步动了起来,带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有些颤抖地掀开了躺下之人的被子。
有好好地穿着衣服,但是露出一只手上缠着白色的纱布,从敞开的领口处能看到一些暧昧不清的吻痕。
头脑有些混乱,在某些方面又异常清晰,诸伏景光俯下身去解开森月的衣服扣子,更多白皙的皮肤露了出来,性爱的痕迹遍布身体,甚至还有棍棒抽打过的痕迹。
怎么会如此?
怎么会这样?!!
诸伏景光感觉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伸手摸向森月皮肤,还能感受到那滚烫的温度,而在他还想再检查森月是否还有哪地方受伤时,突然被人拽住了手腕。
漆黑的眼眸对上了他的视线。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心神混乱的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好反应,一支坚硬的枪口顶住了他的后脑。
“你在做什么,苏格兰。”
冰冷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气息被锁定,心脏因杀气而高速跳动起来,冷汗从鬓角流下,然而诸伏景光看到森月醒来,还是松了一口气,关切地从他的眼睛里探寻着。
怎么样,身体很难受吗。
“回答我的问题,苏格兰。”
他为什么才发现,怎么才能保护住森月。
“我……”
“是我让他进来的。”
森月在诸伏景光景光回答之前,抢先一步说道。
森月其实对眼前的场面也很是茫然。
他只是像以前一样来到这个基地按照惯例检查身体。
在常规数据检查完毕后,又空手和一些手持橡胶棒的测试人员对打了一番,来考察实战能力。几个人他倒是不惧,但是在车轮战的后期难免也有几下没有躲过去,被抽了几棍,然后就被琴酒叫停了。
只不过琴酒在看到他在打斗时,因为衣服被扯开而露出锁骨上的吻痕时,表情有些微妙。
“长大了啊。”琴酒说。
虽然场景不适合,但是森月还是有种乱搞被家长抓包的心虚感。
实在是听说他要离开一阵,而且因为家里那面太过偏远,可能没有信号后,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缠着他做个没完。他一边保护着他的小兔子一边和他们纠缠,在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你也不希望你不在的期间里,兔子小可爱被我们蹂躏欺负吧”“我们会做很多过分的事情哦”的桀桀怪笑声中,签下诸多不平等条约,身体被他们啃啃咬咬,最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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