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岸脸色微凝:“……我知道了,多谢。”
回到病房的时候,容斯言背对着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这里是高级病房,空气里是干净的苏打水的味道,一间房间只有一个人,不会有多余的人来打扰。
陈岸有满腔的疑问想问,但是他知道,一旦开口,容斯言会变得更加警惕和小心,获取真相也会更难。
所以他咽下了所有的疑问,悄悄帮他掖了掖被子,退出去了。
黑暗中,容斯言慢慢地睁开眼睛。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之后,才缓缓地放松下来。
大约半小时后,再次阖上双眼,睡着了。
他在第二天早上七点时被电话铃声吵醒。
来电显示是葛海澜。
他有些起床气,轻微的不耐烦,但还是按了按太阳xue,接了电话:“恭喜。”
葛海澜一愣:“恭喜……什么?”
容斯言:“恭喜你和李太太有了进展。”
葛海澜震惊得几乎要摔了电话:“你怎么知道?”
废话,容斯言心道,要不是我昨晚挑拨离间,你以为李旗云会那么轻易看上你?
当然明面上,他还是敷衍道:“随便猜的,你基本上不给我打电话,能这么激动,一定是有了很大的进展。”
葛海澜羞涩而激动地向他叙述了昨晚的经历:“我他妈,现在还是晕晕乎乎的。昨晚上有个私人晚宴,你可能不知道,是李太太在家开办的,我央求了舅舅好久他才同意带我去。本来李太太不太搭理我来着,只顾和其他几个男模特调笑,结果快开席的时候她老公回来了,她一下子脸色变得好难看好难看,还在门口吵了一架。我就寻思去安慰安慰她,趁她去厨房拿甜点的时候,帮她切蛋糕,结果——”
葛海澜兴奋道:“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一下子脱了力,在厨房里吻我了。”
容斯言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他对这种男女亲热的细节其实没什么兴趣。
“我们拥抱在一起,特白,特软,那个胸也是——”
容斯言忍无可忍:“还有别的吗。”
葛海澜一下子顿住了,支支吾吾,似乎有什么巨大的秘密想要说出来,又因为太过刺激,担心吓到他。
容斯言也不催他。
葛海澜犹豫片刻,用极小的声音道:“还发生了一件,我有点困惑的事情……我要走的时候,李太太留了我,我害怕被她丈夫打,就躲在厨房里。然后快十一点的时候,李太太突然喊我去卧室……”
“我以为她和丈夫是分开住的,可是去了才发现,她丈夫郑康良也在!”
“郑康良就睡在她左边,好像是喝醉了,睡得和死猪一样,我有点害怕,不知道她想让我干嘛,然后李太太就把我喊过去,我们——我们在她丈夫面前做了。”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容斯言还是愣了一下。
葛海澜的声音微微颤抖:“我快吓死了,可是李太太好像很高兴,还问我敢不敢射到她丈夫脸上,我当然不敢,gui儿子的,我吓得快阳痿了。她就骂我废物,没出息,做完就让我滚了。”
容斯言沉默了很久。
葛海澜虚弱道:“我他妈被赶出来之后想打车都打不到,感觉路上全是孤魂野鬼,在院子外头半睡半醒蹲了一夜,六点多的时候才打到车,这会儿刚到家。”
后来又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容斯言没听进去。
葛海澜忐忑不安地问他:“以后,如果李太太再让我去她那儿……”
“她让你做什么,照做就是了,”容斯言道,“你有别的选择吗?”
葛海澜沉默片刻,苦笑一声:“也是。”
为了找回面子,他又强行和他聊了些别的:
“哦哦,对了,学校校董陈岸你知道吧?昨晚的晚宴,他也去了,还抱着个瘦瘦的小孩儿,不知道男的女的。我听人八卦说,可能是他的小情儿,宝贝得很,舍不得见风呢……啧啧啧,你说这些有钱人,表面上衣冠禽兽的,背地里一个比一个变态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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