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遥气急,却拿这行事自我、脸皮奇厚的人毫无办法,他只得压下心中怒气,默许了宁长渊的帮助。
看他想怒却不怒,将所有心思都压回心底的别扭样子实在好笑。宁长渊在他跟前蹲下身,半晌没动静。
扭过头去,正对上傅云遥因为震惊而剧缩的瞳孔,宁长渊没工夫维系十四岁少年那点微不足道的自尊心:“还不上来?难不成是想我正面抱你?”
傅云遥眉峰一凛,见他当真站起身来好像要伸出去抱他,顿时如临大敌。宁长渊挑了挑眉,又是那副浪荡戏谑的模样,笑里总藏着几分不怀好意。
剧烈的思想斗争之下,傅云遥做了退步,挣扎着伸出手,最后缓缓趴在他的背上。
宁长渊轻轻松松将人背起,还颠了几下:“你这是喝露水长大的呢?怎么这么轻。”
傅云遥已经明白这人的路子,你越是回嘴他说的越多,他紧紧抿着唇,一个字也不肯接了。
傅云遥不乐意搭理他,宁长渊便自顾自吹着口哨。
一曲完毕,两人都没说话,太阳越来越毒,毒的宁长渊的嘴巴都有些干了。
过了半晌,耳边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你方才吹的是什么曲子?”
傅云遥难得主动开口与自己说话,宁长渊道:“好听吗?”
好一会儿,身后传来一声“嗯”,傅云遥又补了一句:“好听。”
宁长渊笑道:“这是我自己做的曲。”
傅云遥没吭声,宁长渊以为他不信。
傅云遥道:“我信。”
宁长渊道:“我骗你的,曲是玄思写的。”
傅云遥:……
宁长渊又吹了一遍那曲子,曲声欢快,清越动人,若是吹奏起来必定更加玄妙,一曲完毕,宁长渊自顾自道:“你知道这曲子叫什么吗?”
傅云遥犹豫了一会儿,问道:“叫什么?”
宁长渊道:“没想好。”
傅云遥:……
“此曲乃是玄思前辈所作,为何会没有名字。”
宁长渊啧了一声:“平时明德明礼修的那么完满,终日满口礼教规矩,怎么也不肯叫我一句前辈?”他故作大度道,“罢了罢了,我也不与你这后生一般计较了。这曲子其实是我刚刚随口吹的,名字嘛,自然还没想好。”他回头瞥了云遥一眼,二人离的极近,再前半寸就能碰到彼此的鼻尖,“我看你各门功课修的那么好。不如?你给想一个?”
傅云遥面色一顿,愣了半晌,宁长渊回过头:“这任务就交给你了。”
又走了一会儿,宁长渊见云遥还背着那柄断剑:“断都断了,你还背着这破剑做什么?不嫌重吗?”
傅云遥一本正经回答道:“不重。”
宁长渊道:“现在是我背着你,你当然不嫌重。听我的,赶紧把这破剑扔了。”他这话头一开就没个闸,絮絮叨叨念起来,“你看你平日里那副木头样子,再修炼了几年都要赶上陈暨那老头了。还忘情,嘿,我可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给自己的剑取名叫忘情的。我看你啊年纪轻轻还不懂情是何滋何味,就张口忘情闭口忘情的,你——”
话音未落,宁长渊的背后被人推了一把,背后重量蓦地一空。傅云遥借力从他背上摔下地面,踉跄着想要起身,可是双腿还是无知无觉,怎么也站不起来。
地面上满是初雨后的泥浆,他这一滚,整个人就更狼狈了。
宁长渊发觉自己招惹了个太岁爷,太岁爷发起火来一点预兆也没有,不声不响的,就拧着一股劲和他犟。
宁长渊自觉自己这点好脾性都在这人身上用光了,见他一块又臭又硬的臭石头似的顽固不化,心里当下也硬起来。于是这回不再管他,只抱着胳膊冷眼旁观,想看傅云遥知难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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