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渊跑出一阵,见前方有个集市,人头攒动。他一个箭步冲进人群。高声嚷道:“让一让!让一让!”
路上撞着不少人,却也大都骂骂咧咧几句拉倒。他刚转过一个拐角,迎面撞来个手执一根细竹竿,竹竿上挂着张写着“命”字旌布的算命先生。这算命的头上还戴着个白色幂篱,将装神弄鬼四字演绎到了极致。
“他去哪儿了!”
“好像是往那边跑了,那儿是条死胡同他跑不了! ”
宁长渊一看前面还真竖着堵墙,他一把抢了那算命先生手里的长竹竿,一个箭步就想撑着竹竿越到另一边去。
那算命的赶忙喊道:“别!”
情急之下哪里顾得了许多,宁长渊一个箭步飞冲,只闻嘎嘎两下,竹竿——断了。他后脑着地摔了个仰面朝天,脚步声越来越近,宁长渊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身侧有人拽他一把,将他拽进旁边一扇门里。
“哎,人呢。”
“我刚刚真看见他往这边儿来了啊,奇了怪了。”
“走,去别处看看,村长说了绝不能叫他跑了出去祸害别人。”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了,宁长渊慢慢滑坐在门后,吁出一口气。
他定了定神,把心跳压下来。想到自己当年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还有过被珈蓝三千仙神截杀的光荣历史,如今虎落平阳竟沦落到被人拿着锅铲追逃的地步,实在折面。
他抬头看一眼拉他一把的神棍,道了声谢,刚想离开,被那人拦下:“这位公子我看你面门有煞,命中有劫,小劫数指向东方,而公子命轨向西。若是向西,虽遇劫难,却能得贵人相助,逢凶化吉。”
宁长渊多看了这个算命的几眼,见他身穿一身简朴白衣,头顶白色幂篱,叫人看不清面容。可是看他身上那分气度,倒也不像个江湖骗子。只是瞧着这人人模狗样却有眼无珠、装神弄鬼到他头上来了,但念在对方也算是救他一命的份上,恋恋不舍地从另一个神棍的钱袋里摸出一枚铜钱,施舍道:“不客气。”
“......”
随意找了个馄饨摊坐下,点上一碗小馄饨。这种人来人往的小吃摊接待的人形形色色,消息四通八达。摊主多半是个百事通,宁长渊随口套了几句话,了解了一番现在的形势。
二百年前武帝与人间四城决裂,引天火入世灭城,百姓死伤无数。在剩九霄城最后一城之时,珈蓝突然遭到冰封,被隔绝于九天之外。也正因如此,七百年后的Yin虚才无人前来修补无修封印。武帝因下旨灭城一事遭人诟病,人人都说这是武帝与珈蓝的报应。
既无珈蓝坐镇,又因灭城之战损伤惨重,整个仙道一蹶不振,江河日下,直到近几十年才恢复些生气。如今能叫得上名号的人不过寥寥数人,其中最为著名的便是天鹭山云上君子,其二便是云梦泽世君子。
被这么大一个消息砸中脑袋,宁长渊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喜还是悲。喜的是他再也不怕被珈蓝那群想把他碎尸万段的老妖怪逮到了,悲的是当年与他相干的人先后被珈蓝清算,这回重返人世他又是孑然一身。
他心不在焉地吃完了一碗馄饨,旁桌上来了两个背剑的年轻人。看起来像是修道的。
“听说没,上个月又有两个鬼族被天鹭山云上君子横尸山崖。虽说鬼族生性jian诈狡猾,可是云上君子未免太过赶尽杀绝。”
“哼,你也知鬼族狡诈,当年许世安手段残忍,戕害了多少人命。鬼族之人哪个不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要我看啊他们都是天理报应死有余辜!”
“得得得,说不过你。听说前些日子兼州又失踪一名三Yin时分出生的少年,算上这个已经是第六个人了。云梦泽前些日子派出弟子前去调查,好几个死于非命。要我说敢在云梦泽头上动土的,八成就是鬼族了。你说说鬼族这回这么大张旗鼓,难不成真是为了给许世安招魂?”
“今日乃是Yin虚之日,以天鹭山云梦泽为首的仙门都盯得紧呢,就算是鬼族所为,他们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所谓三Yin时分,说的便是在Yin虚年Yin虚月Yin虚日Yin虚时出生之人,此等魂体畏阳纳Yin,乃是极好的通灵招魂之体。
宁长渊结了账,认真思索一番,决定先回昆仑再重做打算。
他半道从一女子手中借了面铜镜,终于看清自己一张脸。肌肤雪白,五官Jing致,额间一点朱砂痣。好看是好看,就是女气了一些,也难怪那个姓郑的男女不分也要来占他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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