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钥匙都拿不出来,想必开门对陆川来说也有点难度,于是春禾默认的替他拧开了铁蓝色的入户门。
后者仍沉浸在刚才双手相碰的震惊中,一时间忘记了将手从裤兜中拿出来。等陆川回过神,大门已经敞着了。
骑虎难下。
请,请进。陆川的声音有些别扭。
家徒四壁,再贴切不过了。一眼望去,客厅里空空荡荡的,连桌子椅子都没有,只有一小株仙人掌突兀的立在那里。不过仔细一看,还是能看见不少生活过的印记,比如正中间的地板上一长方形的深色痕迹,那个位置应该曾放置过沙发。
春禾快速的扫了一眼,才明白刚才陆川在门外的扭捏并不是因为伤重而拿不起钥匙,而是因为
我需要换拖鞋吗?春禾问陆川。
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陆川的语气有些古怪。
春禾耸耸肩:很干净啊。
陆川侧头看了春禾一眼,在她眼里看不出别的情绪。她的表情很真诚,一点也没有取笑揶揄的意思。
陆川有些抱歉的说道:不用了,也没有多余的拖鞋给你。
你先坐一下,我去给你倒杯水。陆川一瘸一拐的走向厨房,家里没什么客人往来,一次性纸杯更是没有,他只好拿出自己常用的陶瓷杯,用洗洁Jing里里外外洗了三遍,才满意的灌入开水。
等他拿着水杯出来时,看到小小的身影曲着腿坐在客厅的地板上,那里原本是沙发的位置。陆川哭笑不得,一种苦涩同时弥漫开来。
房间里有椅子。
哦。春禾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裤子上的灰尘,跟着陆川进了他的卧房。同外面一样,房间里只有最基本的家具,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再无其它。
不好意思,只有开水,陆川将水杯递给春禾,小心烫。
谢谢。春禾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打量着这个房间,虽然简朴,但是陆川收拾的井井有条,十分整洁。
陆川坐在床上,低着头,今天的他实在太倒霉,所有的落魄和不堪全被春禾看去。如今她就坐一旁,将最后的遮羞布扯去。
家里有碘伏或者云南白药吗?
有。
又是一阵沉默,春禾看他没动静,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药在哪里?
你右边的抽屉里。
春禾照着陆川的提示果然在抽屉里找到了碘伏以及红花油,里面还有各种医疗用品,比如阿司匹林,纱布,医用胶布,双氧水和医用敷贴。她有些讶异,陆川竟然会备着这些东西,寻常家里不过是一些创口贴。
春禾拿着药品朝陆川走去,陆川感到身侧的床垫陷了进去,一道人影打在他脸上,他不敢转过头,怕暴露自己的心猿意马。他慌张的从她手上接过药品。
我自己来就好。
陆川的后背突然一凉,是衣服被春禾掀起,他的背上毫无意外的也是一片青紫。
背后呢,你也擦的到?
陆川低着头不语。
别矫情了,快把衣服脱掉,我帮你弄好后背,其他地方你自己顾,我打包的菜估计都冷了,我要赶紧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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