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这边已经打探到,圣上最近几日病了,Jing神有些不济,不过太医说是小病,没什么大碍。
林知惜点点头,她下的药确实凶险,但是她舅舅只跟皇上待了一会儿,影响到底有限。太医能调养好再正常不过。
寒云这边打探得更详细一些,“他叫陈起,陕西汉中人,家中贩盐为生,生活颇为富足。”
林知惜也看出来了,从这男子的诗作来看确有才能,不过她还是想考较一翻,便以落榜举子的身份写了一个帖子邀他一块出游。
陆霄得知也想跟去,林知惜拒绝了他,“下次吧,这次我有事。不方便带你。”
陆霄有些失落,却也乖乖应了,没有强求。
三日后,林知惜带着寒云和半夏去了郊外。他们特地租了一辆外形极为普通的马车,陈起倒是没有看出端倪。
十里亭风景优美,身后是长势茂密的丛林,右侧是官道,左侧是一条小河,阳光洒在河面,波光粼粼。
林知惜熟练煮茶,陈起品了一下,赞不绝口,“这茶入口甘甜,回味无穷,我猜是今年新出的雨前龙井。林公子太客气了。”
林知惜笑着回礼,“只是长辈赐下的茶叶,借花献佛而已。更何况好茶要跟知已喝,才能品出其中滋味。陈公子才华出众,林某曾有幸见过你写的诗,着实喜欢。”
陈起谦虚几句。
林知惜又问他将来有何打算。
陈起有些颓然,“临行前,我自信满满,此次落选,辜负家人,实在汗颜。”
林知惜心里微微一凛,每年参加会试的举子有两三千之多,考中之人也才两三百,就算再怎么有信心,也该想到自己会落选才对。他竟是从未想过落选,是对自己太过自信还是旁的?
林知惜决定再试探,“陈公子可有想过当官,如何造福乡里?”
陈起似乎被这问题问住了,还没等他回答,就见不远处的官道尽头走来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民。
陈起的下人瞧见立刻跑过来,“主子,又有一群流民来了,咱们快躲开吧,免得冲撞了您。”
林知惜回头,看见三十多人的队伍往这边缓缓走进。不过对方人数不多,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实在无需慌张,林知惜转过头刚要劝陈起留下,给这些流民一些银子便是。
却见陈起已经站起来,冲林知惜抱拳匆匆施了一礼,“今日有事,先走一步。”
说着,匆匆忙忙上马车走了。
林知惜举起杯子将茶水一饮而尽,随后嗤笑一声,“胆小如鼠!没中才是我大良之福!”
半夏也看不上如此窝囊的男人,刚要附和主子几句,却听主子在叫她,“半夏,将那帮流民叫过来。我问问情况!”
半夏点头应是。
这些流民似乎从很远的地方而来,衣衫褴褛,脸上甚至生了冻疮,脚底被草鞋磨破,长长一层层老茧。
为首的流民得了半夏给的吃食,过来磕头谢恩,也不等林知惜询问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说了。
“西安大旱,朝廷不仅不免税,反而加税,百姓活下去了,只能四处逃荒!我们逃到京城是想问问皇上,为何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
林知惜蹙眉,“西安大旱,朝廷根本不知道。”
一定是西安知府为了政绩隐瞒灾情,故意不上报,逼得百姓走投无路只能逃荒。
不过她想到那陈起是汉中人,汉中和西安相隔不过两百里,西安干旱,他不可能不知道。
可看他对流民避之不及的态度,想来并没有将此事宣扬出去,反倒担心自己会受流民牵累。
这男人不仅没有担当,竟连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纵使他有绝世之才,她也不稀罕。
林知惜给流民指了路,又留下钱财,便带着寒云和半夏回了京城。
翌日,林知惜出门的时候,看到不少百姓往皇宫方向跑,半夏一问才知,原来有难民敲了登闻鼓。
二十几个难民打了四十大板,死了一半,剩下那几个依旧要告状。
皇上命大理寺接了状纸,这一接不要紧,直接把天给捅了个大窟窿。这西安府知府正是太子的亲信,打小就陪他练武念书的伴读,两人感情深厚。
大理寺少卿是皇上最信任的臣子,查出西安府知府故意隐瞒灾情不报,直接上报给皇上。
皇上看后大发雷霆,将太子叱责一通,罚了西安府知府半年俸禄,此事便做罢。
康王得知皇上轻轻揭过此事,回了府大发雷霆,“那廖子仁故意瞒报灾情如此大罪,父皇居然轻轻揭过,可见父皇根本没有废太子的打算。本王以后还能扳倒他吗?”
幕僚噤若寒蝉,满脸死寂。只有永王嗤笑起来,“我看不尽然。”
众人齐齐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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