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的指尖缠绕着坚韧的傀儡丝,丝线延伸到了赫敬定的关节处。
“牵丝傀儡?”赫临逍惊愕无比。
这种古老的控傀法已经有数百年不曾被使用过,江离贯是个居高自傲的性子,倘若她用了古法,必然是被她推陈出新、改造加强后的成果。
江离笑眯眯地手指微动,赫敬定随之重创赫临逍,后者发现除了敌手的力量变强,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身体竟十分卡顿,有些动作不如以往那般使起来顺畅。
“总算是发现了啊~”
她故作惋惜地叹了一口气,语调却还是轻快俏皮。
“给你的机油无一例外皆经由我手,你觉得我会那么好心,不在里面添点料?”
赫临逍愕然:“你……!”
他怔了片刻,竟放声大笑,左耳的鸽血石耳饰熠熠生辉。
赫敬定眯了眯眼。
是杜若的耳饰。
她不喜打扮,终日都是一袭单调的紫裙,长发随意地系在脑后,全身上下唯一的妆点便是耳垂的鸽血石耳钉。
万里霜才是最喜欢红色的人,那枚耳钉该是她留下来的。
送给能替她保护江寥的女子。
“帝姬殿下不会当真以为,敬定能胜得过朕?”
赫临逍笑得眼里流出了两滴澄黄的机油,语调亦是缥缈:“我的身体里有杜若,她的残肢被我组合在了自己的身上。两具战傀合二为一,威力更是加倍。”
江离不动声色地一顿。
如今,小定子并未完全脱离归一窍的控制。
赫临逍打准了鱼死网破的主意,不管自己体内的机油还剩下多少,拼尽全力地运转归一窍控制赫敬定,后者即刻身形僵硬了起来,动作也明显迟钝了许多。
他在与自己抗争,比任何重伤都痛苦。
江离站在不远处,任由殿外猛然席卷而来的狂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声音飘散在空中,竟有些不甚真切。
“你组装了老妖婆的左颅?”
赫临逍趁着赫敬定无力反击之时冲向江离:“是又如何?!”
江离微微一笑:“没什么,正合我意而已。”
她的手抚上了自己的酒葫芦,赫临逍手中的弯刀即将抹到她脖颈之时,水清澜自暗处猛地窜了出来,用尽自己的全身气力将赫临逍的方向撞偏了些许。
“快跑!”
水清澜死死地保住他的腰,即便被赫临逍扼住了脖颈往外扯也不松手,原本不沾阳春水、金枝玉叶地娇养着的五指在他的身上划下十道血指印,分外触目惊心。
她的手指竟被活生生地磨烂。
“你帮了我那么多次,也该我帮你了!”
水清澜的脸上的狰狞疤痕愈显可怖,眼神与唇角的笑容却分外明亮清澈。
“总算有我能帮到别人的机会,我不再是废物了!”
江离错愕地听着水清澜或痛苦或自豪的笑声,手中的傀儡丝顷刻间自赫敬定身上抽离出来,缠绕着她的四肢,将人丢到了自己的身后极远的位置。
“澜宝,你从来都不是废物。”
只是单纯了些,世上再没有一个水长东能保护她的单纯。
江离抱着自己的酒葫芦,手指自瓶塞移到了葫芦底部,摸到了一个小小的机关。
“嗜酒如命,果然最后能救我性命的还是这位老朋友,不枉我终日抱着它不丢。那日在江府旧址时,我便没打算让杜若活着回来,这也是她自愿的使命。”
她笑靥如花,神采飞扬。
“本以为计划失败,没想到你竟主动组装了她的左脑。”
六年前,她孩童般的伟大事业当真奏了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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