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简短，但还是惊扰了楼上熟睡的人。

    “妈，怎么了？”女孩打开房门走出来，揉着眼睛，头发乱糟糟地堆在肩上，整个人还是茫然的。

    母亲的态度无声软化了，冷冷地和父亲各站在沙发的一头一尾，没再说话。

    父亲抬头冲着许久不见的女儿打了个招呼，“舟舟，早上好。”

    左左眨眨眼，她能感觉到体内有种奇特的情绪涌上，催促着她说出难听的字眼，但在开口之前，她按捺下莫名的火气，平和地说：“爸，妈，元旦节快乐！”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是元旦。

    父亲一下子怔住了，母亲也有些意外地望向女儿，然而女儿早已回房洗漱换衣，将自己收拾地妥帖之后和母亲说了些股市的大致情况，就出门去了。

    “这……”当空间再次属于两人时，男人不知该如何开口。

    “是不是很意外？女儿都比你思路清楚，多亏了女儿给我做参考，我们娘俩才没饿死。”妇人说完，兀自往厨房走，给自己烤了面包又热了牛nai，当然，只有一份。

    左左匆匆赶出去时，车已经停在门外，约莫瞧见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坐在车里，似乎等了有一会儿了，她连忙加快步伐上车。

    青年坐在车的一边静静浏览手机，高师傅在听车载音乐，两人安静地互不打扰，直到她把车门打开，一股冷空气扑往车内，青年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连忙关上门，很快暖气重新灌满车子，熏得人有了困意。

    奇怪的是，爱豆怎么还看着她呢，她想了想，对他说：“老板，元旦节快乐。”为表一视同仁，又对前排说：“高师傅，元旦节快乐。”

    高师傅响亮地应一声“谢谢丫头”，爱豆则默默把目光移开了。

    左左心想，这就对了。她不再有心理压力，先把元旦节来自各方的祝福都回了一遍，又揉着手指给重要的合作方都打了电话，把工作处理完毕后，她登上微博。

    下意识点进爱豆的微博主页一看，多了一个赞，内容为工作室昨晚的发图。嗯，他点赞了。等等，他点赞了意味着他看到了？

    左左身子忽然坐直了，她悄悄瞟了眼旁边人的手机屏幕，密密麻麻的都是字，显然不是在欣赏自己的美照。他到底看过了没呢，看过了怎么不问问她呢？

    纠结了许久，她小幅度地往座位中间挪了挪，“老板啊，你能听我说件事吗？”

    青年抬头，疑惑地点点头，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你看了昨晚的返图是吗？”左左问。

    “是。”青年倒是很坦然，就是太坦然了，让人看不出来他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那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左左循循善诱。

    “在我看来，已经很完美了，不过每个摄影师都有自己一套标准吧，达到自己心里一个预期就很好了。”青年认真分析。

    也太……严谨了，左左惊呆了。不过他越是这样，她越爱，她怎么捡到了这么个宝藏！

    她努力克制住疯狂表扬他的冲动，切到蔚长青的号去看APP的反馈。她一直相信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APP到底做没做成功，得由用的人说了算。

    刚一登上，数不清的消息几乎把她淹没，眼看着红色数字不断攀升，直接破万，她目瞪口呆。

    那条发布APP测试的微博底下已经积累了很多评论，热评上的都是青团，最新评论甚至还有别圈粉丝，苦于APP设置的权限只能在门外徘徊。

    没错，左左设置了门槛，只有在当天之前转发尚青章相关微博超过10条才能有权限登入。这样既能排除大部分路人，对青团也不算苛刻。她知道这APP对粉丝的吸引力很大，如果直接开放，她每天什么也不用干了，天天得守着后台修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