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满足？”

    “不满足！！”阿宸跟突然炸了毛一样，从地上爬了起来，“我用了什么手段？无非就是忍别人所不能忍而已！！我要处处观察你的喜好，时时窥探你的脸色，当你和别的女人调情时，我要大方退让，你跟别的男人暧昧时，我要主动离开，我要看着今天这个女人睡在你的怀里，明天那个男人枕在你的腿上，我还要装作若无其事，我他妈能若无其事吗！！”

    “我看着你身边的男男女女来来回回，要时刻担心下一个被替换掉的是不是自己，我要拼尽全力去学习，成为你的帮手而不是绊脚石，你知道我成宿成宿的不睡觉背单词么？你知道我每天缠着沈清渠教我不停的学法语有多枯燥么？你知道在我下班的时候还要偷偷跑到礼仪中心一遍遍学习礼仪么？你知道我为了学会品各种红酒，吃那些西餐要懂得让人头疼的规矩而每天去上网查资料么？你知道我为了懂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名牌，汽车的名字，能和你有所谓的共同语言，每天跑去图书馆么？！你知道我为了能在你身边多待一天每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日子么！！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彻底够了！！”阿宸歇斯底里的呐喊，痛哭，让周湛有些惊讶，在他面前，这个男人从来都是内敛的，稳重的，偶尔的逗弄也会让他红透了脸，可原来在这副面具之下，藏着这么多委屈，这么多不甘。

    “我…”

    “你不知道，或者你也不屑于知道，”阿宸满脸泪痕的望着他，“你身边总是不缺莺歌燕舞，那么多男男女女往你的身上扑，我长相普通，没有背景，在你身边做个点缀已是莫大的福分，可我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即便我低入尘埃，就不能有仰望星空的幻想？？就不能有真心喜欢的资格？我喜欢你有错么？即便有错，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只能冒险一试，我要知道你是否在乎我，哪怕是被你打死，我也一定要知道，在你的心里，究竟有没有我的位置，哪怕是一星半点也好…”

    周湛慢慢蹲下身，擦了擦他满是泪痕的脸，半边脸已经高高肿起，此刻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阿宸的狼狈让周湛有些心疼：“谁说我不在乎你？不在乎你让你一直跟随左右？不在乎你我在所有兄弟面前承认你的身份？不在乎你我会跟我爸闹得天翻地覆？”

    “可你、可你要结婚了…”这是事实，不是吗。

    “唉，那个张柔止表面是个弱女子，其实内里是个铁腕女强人，他爸在外边有个私生子，能力挺强的，他想把家中事业交给那个私生子打理，以便给他正名，那张柔止你以为是让人随意揉捏的？我和她联姻，纯纯粹粹是为了达到双方各自的目的，我助她抢夺家业，她帮我平息流言蜚语，做我明面上的妻子，这也是对你的一种变相保护，双方家长不是都希望能有个孩子么，我们私下早就沟通好了，通过试管婴儿和代孕的方式生出一个带有两家血脉的孩子，从始至终我们连面都不用见。”

    “那我…”

    “在我身边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周湛扶起他，用拇指轻轻摩擦着他的侧脸，“疼吗？”

    阿宸扯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

    周湛把他揽在怀里，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肩上：“不用怀疑，你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能让我围着你团团转，转一辈子。”

    阿宸的目光冷冽淡然，呼出的气息萦绕在周湛的颈后，双手圈住周湛的腰：“是么，周湛。”

    “阿宸，你真的喜欢我吗？”在阿宸看不到的一侧，周湛的手触摸着他的柔软短发，眼神有些深不可测。

    “你呢？阿湛？”

    “我和你一样。”

    “我也是，和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