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烫,看样子发烧了。”
润蕴晃了晃脑袋,想赶走眩晕,可四肢乏力,支棱不起半点Jing气神。
窗外铺满厚厚的一层雪,亮如白昼,砚晗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止不住心口疼:“你多躺一下,我去找药。”
“嗯……”没了温暖的怀抱,润蕴两只手紧紧搂住被子的一角,习惯性蜷缩着身子。
砚晗从茶几桌上拿了个苹果,又从医药箱里拿出温度计和退烧药,匆匆忙忙赶回房间。
“来,起来测一下温度。”砚晗坐在床边,手掌轻轻抚摸她弓起的背脊。
“唔……”润蕴只轻声回应,没半点动作。
砚晗无奈,拽了拽被子,好家伙,又攥得死死的。
“乖,松开。”她贴上润蕴的耳垂,宠溺又无奈地说了一声。
润蕴满脑子晕乎乎的,身上出了不少汗,周遭事物也感受不真切,直到这句话炸响在脑海里,过去隐约残存的一瞬间记忆,莫名和现在完全重合。
她挣扎着睁开眼,和凑近的砚晗正对上了。
附身久了很不舒服,砚晗干脆跪坐在一边,目光柔柔望着她:“怎么了?听话,先测一□□温。”
润蕴定定望着她,眸光复杂。
砚晗被眼神刺了一下,没由来地一阵心慌。
“研一下学期三四月份的时候,有阵子Yin雨绵绵,害得我着凉感冒了。”
砚晗手一僵,表情有些不自然,幸好房间里没亮灯,“很严重吗?”
润蕴咳了两声,转过身抱住她的腰,闷声道:“很严重,做了整晚的噩梦。”
砚晗心软,摸摸埋在腿上的脑袋,哄道:“没事的,现在有我陪着呢,不会烧得那么严重了。”
润蕴大大的脑袋扬起,面露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上次也烧得严重呢?”
“我……”砚晗卡壳,“我们一般生病感冒,用上严重这个词,不都是发高烧嘛……”
润蕴似懂非懂点点头,又嘀嘀咕咕:“其实,也不算整晚做噩梦。后来还做了个美梦,有个香香的温柔姐姐,一直在照顾我,又帮忙擦脸,又哄我睡觉的……”
砚晗死死盯着手机时针,装作不在意地嗯了一声。
可在润蕴听来,这轻声回应里,夹杂着千万种情绪。
这是是打算傲娇到底了?
正当砚晗纠结着坦白还是不坦白的时候,润蕴又不老实起来。
她扭了扭探出手臂,将被子夹在胸口位置。
“别动,衣服都汗shi了,先换件衣服。”
砚晗想起身,却被拉住,修长的手指慢慢滑入指缝,和她十指紧扣。
“怎么了?洗澡的时候放过你了,这一感冒还长了胆子?”
润蕴笑了笑,问道:“还记得我很早问的一个问题吗?你什么时候说喜欢我?”
砚晗递给她苹果,故意不答:“来,吃药前先吃个苹果。”
润蕴闷闷扭头,就是不接:“好吧,那换一个问题,你今晚会说我喜欢你吗?”
砚晗忍着笑,看着她赌气的模样,轻叹一口气,咬了一口红苹果:“应该不会。”
“你怎么……”润蕴一激动,没忍住连着咳了好几声,咳得眼底shi润,嘴角勉强维持的笑都撑不住了。
“我爱你。”
房间里只有两人,润蕴确定,非常确定,哪怕在咳嗽间隙,自己的嘴巴是没有Jing力吐出这么清晰的三个字的。
反射性表达疑惑总比狂喜快好几拍,单眼皮瞋圆,脖子僵硬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嗯?”
砚晗两眼含笑,又咬了一口苹果,然后塞到她的手里,低头亲了亲额头:“我只会说我爱你,喜欢你分量太轻了,不足我心底爱慕的万分之一。”
“苹果很甜,快吃吧。”
苹果是生活,咬两口是浪漫。
后半夜,润蕴再也没能体会到低烧带来的不适,嘴角收也收不回,小眼睛眯成一条缝,像被抚摸着肚皮的胖墩,傻乐着完全忘了一件事。
直到第二日中午,她迷迷糊糊睡醒走出房门,撞见从书房出来的砚晗才想起。
“醒了?头还晕吗?”砚晗抱着书,快步走向表情有些难看的人。
润蕴一个机灵,强颜欢笑:“还,还好,舒服很多了。”
砚晗点点头,“快出来喝粥吧,暖暖身子,等会还要吃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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