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日本有很浓厚的居酒屋文化，是这样的吗，田中先生？”许睿问。

    田中俊二说：“是的，我们喜欢在晚上下班后喝酒，通常会喝到凌晨。”

    “喝酒的时候一般聊些什么呢？”

    “工作上的事情，或者其他的很多东西。”

    许睿忽然停下脚步，偏头看向他：“那么，我今晚可以约田中先生出来喝酒吗？”

    田中俊二看着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目光沉稳而真诚，问道：“为什么忽然……”

    “田中先生是在秃鹫中负责中国方面事务的对吗？我虽然是方先生的助理，但是新上任不久，对这方面业务并不熟悉，我希望能和您深入交流一番。”许睿微笑着，话说得诚恳真挚。

    “这样啊……也挺好。但是这附近似乎没有居酒屋。”

    “那么就温泉吧，我想晚上去温泉一定别有一番景致。”

    ＊

    方和看了看手表，许睿已经出去十三分钟了，正心想怎么这么久的时候，许睿和田中俊二回来了。

    没过多久饭局散了伙，三人回到别墅后，方和刚想开口问点什么，许睿就先开了口：“田中俊二先生邀请我晚上一起泡温泉。”

    “田中俊二？为什么。”方和皱起眉头。

    “他说他是负责中国方面事务的，有什么事情想跟我交流一下。”

    “不许去。”方和斩钉截铁的说。

    “……可是那个情况下我没法拒绝，我已经答应了。”

    方和忽然抬起许睿的下巴，四目相对，俩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厘米，能够互相感受到对方呼吸喷洒出来的温热气息。

    “田中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一定另有目的。”

    许睿说：“可是你不是说，有你在他们不敢动我吗？”

    方和看着许睿的眸子，用手轻轻拂过他的下颌：“不要被今晚的氛围骗了，那都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人。”

    “我知道。”

    “小心点。”方和的手探进许睿的衣领，取出录音器，“把这个带在身上。”

    许睿抿了抿唇，“好。”他后退几步，从衣柜里取出自己的浴衣，接过录音器。

    他走之前回头望了望，俩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他看不太懂方和目光深处究竟想着什么。

    他说过，他会靠自己弄清真相。

    ＊

    秋初的箱根的夜晚有些偏凉，许睿到达汤池入口的时候田中俊二已经在门口等待了。

    “抱歉，久等了。”

    “没关系，只是刚到而已。”田中还想说点什么，就被许睿打断。

    “夜晚有点凉呢，先去换衣服吧。”他微笑着示意，首先跨进了更衣室。

    俩人换下西装，仅在腰间围着一条白色浴巾，许睿走在前边先下了温泉。夜里的池边橘色的暖灯发出莹莹光芒，营造了恰到好处的氛围。

    温暖的水立刻裹紧了全身，俩人沿着池壁找到了舒适的座位。

    “许先生今晚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许睿摸了摸贴在浴巾上的录音器，祈祷它已经进水损坏了。

    他表面波澜不惊，问道：“那我就直接说了，我想知道和我长得有些像的那位‘许先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