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都要先放在天平上过过称。

    怎么可能像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一般，学影片，搞初恋，干干净净一双眼，为了虚无缥缈的一见钟情而去义无反顾。

    他们骨子里早都没有那种莽夫似的孤勇。

    Crush是有的，可这迷恋是否能持久下去，还要另说，所以要谈爱上，还是个太早太难的话题。

    像蜗牛，反复掂量，几次试探，才肯伸出触角，这对男女都是红尘里爱过几次的俗人，没有一颗完整的心脏，所以，更怕受伤，更计较得失。

    先别急着嗤之以鼻，渣男女的罗曼蒂克无外于此，不是他们不想即刻全情投入，而是每一段人生经历早已造就了他们如今的样貌。

    你爱这潇洒的风度，就要接受这无情的缺点。

    方度不可能回答她第一句话，当然，晚芝那也是种全然当做反问的讽刺，当事人并不期待他的回答。

    如果他说没有，那就是扫兴咯，如果他说有，那就是油腻呗。

    这题根本没正解。

    所以方度手指拨弄了两下吹风机的电线，蹭掉了上面的一根长发，就这么赤身裸体地露着身上的薄肌在镜中回望着她，同样不大正经地轻佻侧目：“怎么，这么关心我？扮女友查岗啊。”

    “呕。”晚芝翻个白眼，在外面装腔作势惯了，回到她的小窝，难得会这么随意，妆都花了一半，完全像小学生斗气。

    眼睛真的不能再在他那一身好皮囊上停驻，因为一直会往人家的ru首和人鱼线下头去扎，这家伙洗好了到底穿不穿衣服啊？搞色诱这套都不嫌累的吗？

    回头接着试水温，这回只给方度一个后脑勺，晚芝有点小骨气了，拒绝被他的裸体过分轻易地吸引，“我是担心你啊，检察官业余时间都玩儿这么大吗？没案好查哦？你天天这么换炮约，不怕哪天被有心人偷偷录下性爱视频？到时候流出去，连那身制服都得脱了吧。”

    啧，光是想着新闻上耸人听闻的标题她都替他捏把汗。

    水放的差不多了，不能太热，她怕皮肤早衰，接着打开冷水，再回头，晚芝倒是好心，“拍摄的时候要不要清场啊？我安排一下。”

    虽然说好的广告照是不露脸的，但晚芝还真怕现场工作人员要是有哪个不专业的犯了花痴，将他的拍摄素材做成花絮，回头事发了，倒是能让寻爱的点击量来个今年的开门红，但方度这工作可就不保了。

    晚芝也是有职业道德的，总不能为了搞流量把客户的人生毁了，这点儿数她心里有的。估计拍摄现场还要签保密协议，到时候她真要提前跟孙艾琳打好招呼。

    话音刚落地，后面的方度确实穿衣服了，他有直接套上她挂在门后的浴袍，系上腰带，转过身，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问：“你很讨厌公职人员，是吗？如果我不……”

    思来想去，眼下是方度坦白自己的最好机会，他也很想趁着现在两人放松闲聊的状态，将自己的情况全盘托出，关于他是怎么找到晚芝的，他此刻又是代表了谁的利益。

    作为李珏的律师，方度不可以对晚芝透露太多案情，但他相信，晚芝一定在某种程度也被蒙在鼓里。虽然她脾气很坏，为人不算向善，但他看得出，她做人很有自己的坚持。

    方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上晚芝，但他确定，他对晚芝抱有足够强的好奇心，而且，他很想让对方也慢慢了解他。

    相互诉说过往人生，这是积累感情的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