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狱第二天就从床上下来了。
吃早饭的时候阮刑不知道哪里去了,餐桌上只有他们三个人,阮狱脸色苍白没有血色,还是很虚弱,吃的也慢。阮慎行跟没看到似的,不管不问。余一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等他们吃完了去收拾。
“什么时候你才会松口?”
阮狱擦了擦嘴,淡淡地问了一句,声音轻飘飘地,有点虚。
阮慎行放下碗:“没有什么松口不松口的,有些东西,你得自己争取。”
说完看了他一眼:“跟我来。”
两人去了阮慎行的书房。
阮慎行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那几个会厅的股权我有百分之四十六,你知道,里面的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再说,我现在资金冻结,可以说是零股份,说话权也不在我这里,你想接管,我没意见,但这不代表别人没意见。”
阮狱没有看合同。他对阮慎行的资产没什么兴趣,他只是想搞垮阮慎行,现在阮慎行资金被冻结,却是干不了什么,但阮慎行的能力可不止这样,不可能拖住他一辈子,除非把他的所有事业都搞垮。
阮慎行点燃了自己的烟杆。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以为,把我搞垮了,那些老东西不然我好过,就会让你好过?”
“我当然明白,但我无所谓。”
阮慎行夹着烟杆的手一顿。
他放下烟:“你还在因为你妈妈的事怪我。”
阮狱没有说话。
“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年轻,我的地位没有稳定,怕你们出事才把你们送到国外,我说过很多次了。”
“不用为自己犯过的错找借口,”阮狱像是一秒都待不下去,往门外走,他从来就不想说起以前的事,阮慎行居然还想和他谈父子情谊。发生过的事是挽救不了的,阮慎行只需要接受馈赠就可以了。
阮刑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在门外按门铃,门禁不停地响,很急的样子。
余一怕吵到楼上的两人,急急忙忙穿着睡衣就去给他开门。
打开大门,阮刑却不动,雕塑似的低着头杵在门外。
余一不知道他怎么了,只好开门出去看。下过雨的夜里还有些冷,余一冷得汗毛直立。
刚凑近阮刑就闻见一大股酒味,靠在石墙上,余一扶住他,阮刑顺势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到余一身上。余一被他压得踉跄一下,又直起身往前走。余一歪歪扭扭地把人送回卧室,途中抽空看了阮刑一眼,刚好和他的眼睛对上,眼神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怒?
余一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他了,只是当人醉了。
“扶我去洗澡。”阮刑吩咐了一句,他现在确实醉了,没力气,很困,但还不至于头脑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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