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虚拟状态，拿着手机走到两个学生面前。

    “就我们俩吗？”邱梦妤问。一旁的江妤不安地扯了一下邱梦妤的袖子，小声说了些什么。克里一个标准的笑容，语气温柔地说：“对啊，我想照一张用来发布在我们的校报上，到时候出来了我给你们一份啊。”两人互相看了眼这才同意了。

    镜头面前的两个人有些羞涩，但因为有身旁的人陪着，像是什么困难都能解决。

    随着手机咔嚓一声，整个世界开始剧烈的晃动。

    8.

    克里看了眼自己的手机，果然没有那张照片。

    那位女儿此时焦急地站在邱梦妤床前。诺瓦摘下头盔，走到邱梦妤床前，她的嘴唇张张合合，像是有什么事情想说。

    诺瓦俯下身靠近了一点，听清了对方说的什么，她说：

    “我想……忘记她。”

    9.

    她说。她想忘记她。

    诺瓦刚想开口说话，被克里一把拦下，他说：“好。我们会的。”诺瓦疑惑地望向克里。克里没有回应。心电图上的线跳动的更快了，也不知道是对自己的决定而牵动心神，还是身体……

    他们回到了邱梦妤的记忆里。阳光从窗子洒进来，碎了一桌。

    “我们真的……”诺瓦轻声问。克里解除了自己的虚拟状态，变化了自己的外貌，在这之前他回答说：“客户的要求。我们必须遵循。”

    于是，他递给了正寻找东西的邱梦霜一块橡皮，在对方惊喜的眼神中笑了笑。走廊那边的江妤歪歪头，将手上的橡皮和能温暖一个人一生的笑容收起。

    于是，陪在邱梦霜身边的人渐渐淡去，变成一个不知姓名的人。

    于是，邱梦霜手机里的通话记录，聊天记录逐渐被清空，只留下一句“我已经是你的好友啦，来找我聊天吧”。

    于是，毕业那天，她们没再手挽手，没再硬是半蹲了许久才装作身高一样站在一起。

    于是，后来邱梦霜和挽着真正男朋友手的江妤擦肩而过的时候没有任何留恋。

    于是，邱梦霜没有因为伤心而将合照撕开一个口子，没有重新翻印并且裱起来。

    于是，江妤没因为这是她们曾经呆过的城市而一直留下，地震，和天各一方的两人是消息里黑白的报道。

    于是，邱梦霜没搞垮自己的身子，没有一直保留着那顶帽子。

    于是邱梦霜没有参加国际救援队，没有残疾。

    于是。

    邱梦霜没有在她18岁那年收到来自江妤的礼物，一个装满纸星星的玻璃瓶。没有在残疾之后将玻璃瓶手抖打碎。没有发现星星纸条里面写的话。没发现那一句句的

    “每想你一次我就折一颗星星”

    “我好想你”。

    诺瓦看着老去的邱梦霜，什么忘记她啊……明明是想用这种方式换对方平安地活着。在知道这只是记忆修改的情况下。

    诺瓦跟克里站在一起，听见刺耳的机器声拉长了声音宣告这人生命的结束。她突然记起来对方女儿说的那一句“放心吧，母亲她肯定能坚持到结束的。”

    是啊，毕竟已经靠着这股思念拖着被搞垮的身子坚持了几十年。

    “你猜有平行宇宙么？”诺瓦问。

    克里收拾好东西，回答说：“肯定有的。在那个世界里她们一定会很幸福地在一起。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