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一种令人泪流满面的情感,不全是来自于悲戚与痛苦,更是之死地而后生的喜悦。
可那时的她不懂,鸢尾花的花语,是令人绝望的爱。
得不到回应,便是令人绝望吗?还是命运一次次地将两人疏离又亲密?
冬箐近在咫尺,她的呼吸、她的灼热和她的急切,双方都能感觉到。
谁都没有料到两人会在这样的情景下相遇,当时任何分别的都停留在划破苍穹、渐行渐远的飞机上,而没有人会讲述离别的飞机再次入港,两人会发生什么。
出于“作为成年人要先开口”的铁律,冬箐支支吾吾地说:“嗨……好久未见。”
蒋言灵却没有回答,仿佛在确认眼前人的真实性。
嘉怡的干呕打破了尴尬,蒋言灵赶紧将她翻身抬起,不让她跌倒在秽物之中。
“不、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房子……我、我先去处理一下嘉怡。”
“嗯,我帮你拿一套衣服给她换。”
蒋言灵在不足六十平的房子里走得跌跌撞撞,用冷水拍打嘉怡的脸,试图让她快点清醒。可是嘉怡爬在盥洗池边不动弹,不知是睡着还是昏过去了。
“嘉怡……醒醒……”
“她怎么了?喝了多少酒?”冬箐赶过来看。
“我、我不知道……”
“把她抬到床上去。”
两人合力将睡死的嘉怡放到床上,床头柜上是冒着热气的水。
“她醒了,你让她把这个吃下去,不然头疼。”冬箐递给她两个药片。
“谢……谢谢。”
“没事,我们经常喝,一回生两回熟。”
蒋言灵笑了,这个成语这么用,听上去怪怪的。
“国兴的仇人追过来了,她们在楼下喝酒被堵截了,有人让我带着嘉怡逃跑,真是万幸遇见你住在这里!”
蒋言灵笑起来令整个屋子都仿佛暖了几分,她的小辫子会跟着身体起伏一起抖,她不知道这在冬箐眼里是多么可爱。
“要不要报警,说不定楼下的人还在僵持。”
蒋言灵扒到窗口看楼下的情况,已经有红蓝的警示灯在来回闪烁了。
“酒吧的人已经报警了。”
“你喝酒了吗?”冬箐问她。
“没有,我不喜欢喝酒,喝了酒人会变得很臭。”
床上的嘉怡翻了个身,发出喃喃的声音。
蒋言灵难掩喜悦,问她:“你怎么回国了?不是还在外面上大学吗?”
“出了点事情,先在香港待几天。”
一年半未见,蒋言灵很想告诉她,这段时间,我很想你。可她说不出口,总觉得奇怪,那不是正是朋友之间的问候吗?可是……
她还不成熟,若是冬箐对她本没有那么亲近,自己岂不是热脸贴在冷屁股上了?
“姐姐,你瘦了好多,是不是生病了?”她关切地问她,眼睛睁的很大,生怕错过她脸上的每一分表情。
冬箐的眼神有些闪躲,她觉察了,可冬箐却说:“我很好,生了一场病,所以瘦了不少。”
“那一定是很严重的病,你的这里,和这里,都没什么rou了。”她指着自己rou乎乎的脸颊,“你的病好了吗姐姐?”
冬箐咬着下唇说:“嗯,好了,所以我才回来呀。”
两人对视半会儿,冬箐想到什么,说:“哦对了,我从上海拿了些特产过来,你要不要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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