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她笑的僵硬,然而依照目前的情形即使她笑的倾国倾城我亦觉得她笑的邪恶不堪,谁让她把我倒吊了一天呢?
“叫声姐姐,我便放你下来”
“我呸,我姐就只有一个是廖蝶,你休想让我叫你”
“哦?你认为靖安侯府是随便什么人便可以闯进来的么?”她不计较我的言语冒犯,我亦猜出她兴许便是我那个十年余没见的义姐--廖蝶。
我向来聪慧,只是不愿把这聪慧放在正经处,而她腰间那与我是一对的明晃晃的翠玉,今日在街上我怎么就没看个仔细呢?
“姐姐”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再者我也不是甚君子。
“真乖”她弯腰摸了摸我的脑袋,然后扶着我的后背也只见她手一挥,拴在梨花树上的绳子便断了,她扶着我站好,屈下身子替我解去脚腕上的绳子,她贤良淑德的样子我看不到,此刻我满心满眼的算计,待她站起来我靠在她的右肩膀上糯糯的说:“姐姐,我有些晕”
她拍着我的后背训导,“以后莫做那登徒子的行径,你...”
不等她说完我已经一口咬在她修长白皙的脖颈处,咬完我便推开她撒丫子跑,要么说得意忘形呢?我的脚腕本是疼痛不堪,周身血ye还没有回流,这一猛烈运动便身形不稳的要一头栽过去。
闷闷沉沉只觉有风过,刚栽了半个的身子便被廖蝶接住,她一把抱起我还未走动,我便靠在她胸前干呕了起来,呕了片刻肚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有零星的口水污了她的白衣若雪。
“是不是不舒适了?待会便好了”廖蝶抱着我进了屋放在榻上,褪了我的靴子挽起我的裤腿便开始抹药,我浑身软绵绵的任她折腾,待她抹了药就上来脱我的长衫,我赶紧挤出力气抓住她的手,我睁开眼睛望她,问道:“你做什么?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兴许在我看不见的光景里我的眼睛中还有一丝恐慌。
她淡淡的说道:“你是男子么?”
我怔愣的松开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内。亦不知何时她为我换好了外衫并拿了新的靴子过来,有敲门声响,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廖蝶端着小巧的玉碗坐回榻上说道:“把药喝了”我才回过神来。
“我没病喝什么药?”我一副看她有病的样子,我自小便不爱喝药,生病的次数也是少之又少。
“这是固体补气的药,你需要喝”
这真是我听过最霸道的话,没有为什么,只有我需要喝。计较了下实力的悬殊,闻着玉碗中的涟涟香气,这个药,我喝了,却不想那般有着香气的药竟是这般苦,苦的舌根发苦,苦的口腔内没了滋味,苦的皱紧了一张脸。
这药苦极了,却比不上那些求不得的苦,却比不上死别的苦,却比不上哀莫大于心死的苦。
***
同样的玉碗,同样带着涟涟香气的药,若不是父王母后早已逝去,若不是整个靖安侯府沉寂如灭,若不是彼时隔阂此时缱绵,我当真要以为是老天开眼、时光倒流又回到了曾经。
这次廖蝶没有在劝我喝药,只是端到了我的唇沿。
‘啪嗒’一滴混着复杂情绪的泪水落进玉碗中掀起小小的涟漪。自小到大我便不是爱哭的人,父王母后逝去时我亦是没有哭,我想了想,廖蝶学艺时我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廖蝶回来时我哭的伤心伤己,廖蝶离开时我哭的肝肠寸断,我这过往的二十七余年里仅仅哭了这么三次,全是因为她廖蝶,而今仿似把这十年内攒够的泪水一次性哭个干净,这样梦醒了我是不是就不那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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