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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模一样。

    林致远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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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她们都是梁碧荷

    他突然不想做了。

    女人摆好姿势，久久不见男人插入。回头疑惑地看着男人，看他似乎在发愣。

    “怎么了？”她扭身回坐，睁大眼睛。

    男人似乎想起了什么，表情古怪，慢慢地从她胸前，捡起她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只留下她的一双眼睛。

    她对他甜笑，知道他爱极了自己这双眼。

    她本来只是个来美国跑龙套的二流小明星，在一次酒会上遇到他，他身材修长，气质过人，面容英俊，看上去十分富有，她正偷偷看他，没想到他看了她几眼，走了过来，眼里都是惊喜。他看着她的眼睛赞美她，“你这双眼睛生得好美”，然后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

    彼时他还另有女友。他为了她，还和前任分了手。

    她知道他爱极了这双眼。因为只要他凝视她的眼睛，眼里就会慢慢溢出欢喜。

    男人遮住她的脸，只露出了眼睛，一动不动和她对视。然后他似乎意识到什么可怕的事情，急急忙忙地下床穿内裤。

    “Alan？”她睁大眼睛看着他，眼里疑惑。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对视，他似乎又被她这双眼睛惊了一下，开始套长裤，“我突然想起一件急事。”

    女人抱着被子坐在床上一脸疑惑地看他急步而去。

    林致远冲入书房，躺在椅子上。用颤抖的手点燃了烟，大口喘气。

    为什么Coco的眼睛和梁碧荷的眼睛那么像——简直一模一样，他以前怎么没意识到？那一刻他还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16岁，趴在自己面前的是梁碧荷——

    他按了按胸口，心砰砰直跳。

    他想起他刚来哈佛第一年。他走到路上，听见有女孩声音清脆在后面说中文——那音色象极了梁碧荷——他循声而去，找到了她，然后她做了他美国的第一任女朋友。

    他痛苦的捂头。

    后面他换了很多女朋友。他爱第一个音色，可是不爱她的脸；他爱第二个的体型，可是不爱她的性格；他爱上第三个某个侧脸的瞬间；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直到有一天他在某个酒会上，看见了一双和梁碧荷一模一样的圆圆的眼睛，连偷偷看他的眼神都一样。

    他欣喜若狂，心里砰砰直跳。他走过去赞美她，“你的眼睛生得极美——”

    原来她们都是梁碧荷啊。

    林致远捂住胸口。告诉自己要冷静——他和梁碧荷已经分手了——分手很多年了。

    当他脚步踏上美利坚合众国的土地的第一天，他就已经和过去的自己诀别。他了解自己，和煦谦让的外表下有着疯狂残忍破坏欲极强的心。中国社会接受不了这样的他，他们只需要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所以在国内的时候他竭力伪装自己，他装的很好所有人都对自己很满意——但他知道，只有美国才是适合他生存的土壤，这里混乱，疯狂，暴力，充满了纸醉金迷，这才是他应该待的地方。

    他事事完美，在国内的时候只留下过一个破绽。

    梁碧荷。

    当年他是诱骗了梁碧荷。

    他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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