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还好?”
凌澜月听到她叫自己妹妹,一时之间记忆涌上来,那个笑得温煦的少年与眼前的女郎渐渐重合了起来,澜月终于依稀记起来少年凌越的模样。凌越虽然不是她嫡亲哥哥,实际相处中却与亲哥哥无异,毕竟凌越也是养在凌夫人膝下的,虽是庶子,因着是唯一的公子,倒与嫡子没什么区别了。
疏月见她泪眼朦胧,顿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十年未见,毕竟是生分了。她对这变得有些哀怨娇柔的妹妹倒有些无所适从,压根没有想到人家一直将她当成哥哥看,一时还无法转换回来而已。
凌疏月见她不回答自己的话,只是泪眼看自己,又问道:“妹妹这些年可是受了许多委屈?还好都已过去,莫要再伤心了。”
“唉,你根本不懂。”澜月听了她的话,一行清泪却缓缓滑落,如梨花落雨,不胜娇柔。她等了十年,没有等回宠着自己的哥哥,却等来了一个姐姐。
这教她如何不愁。
疏月自然是不懂的,她只能看着自己的妹妹转身离去,倩影从后面看上去无比萧索冷寂。
夜色初降,小院子的厨房里坐着四个人。
太阳坠落山头,整个天空已经变成深蓝色,室内的光线昏暗无比。疏月背对着门口,几乎看不清桌上有什么菜。
她默默地看了看旁边的三个女人,她们显然已经习惯了在昏暗里用餐,筷子能准确无误地夹起饭菜。因为没有多余的钱买蜡烛或者油灯。她们晚上从来不点灯。
疏月也是饿了,埋头便吃了起来。她不敢多夹那少得可怜的菜,只能多吃饭。很快,一碗米饭已经见底,她习惯性地起身,便要再去添饭。
桌上另外三个女人略有些吃惊地看着她的吃相,她吃得又快又猛,还多……
疏月没有注意到她们的眼神,迈步来到炉灶前,掀开锅盖,里面已经没有米饭了。第一碗是澜月帮她装的。
她有些尴尬地将锅盖放回去,假装是来放碗的,然后淡定地坐回餐桌边上,“我吃好了,你们继续吃啊,待会我来洗碗。”
澜月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低头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疏月倒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女人吃饭。凌夫人是大家闺秀出身,做派自然是优雅的,而澜月从出生起便呆在母亲身边,耳濡目染,吃饭就跟小猫一样。老婆子稍微豪放一点,却也是细嚼慢咽的。
疏月没有吃饱,看着她们吃,只能依靠自己的意志力不咽口水。
最后,她还是起身去了院子里,“我先去吹吹风,你们吃好了,再叫我。”
老婆子慌忙放下碗筷,“小……二姑娘,这些活不用你干,都有我呢。”
坐在最里面的凌夫人开口,语气淡淡的:“由她吧,昙奴,下次多烧点饭,不然不够吃。”
“是,是,这次是我疏忽了。”老婆子叠声应了,凌夫人略有些不耐烦地示意她继续吃。
疏月这才想起这老婆子叫昙奴。
疏月将碗筷拿到井水边洗,小小的绣花鞋出现在眼底,她抬眸,看到澜月正立在面前,挽起袖子,露出霜雪般的皓腕来,她蹲下来,说:“我跟你一起洗。”
她以前都是“哥哥”“哥哥”叫自己的,疏月回来后就没有听她再叫自己了,连名字也没有叫过,未免有些惆怅,但也只是转瞬之念。
昙奴站在凌夫人身边,看着井水边的两人,一脸欣慰地说道:“两位姑娘感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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