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菜,豆豉蒸豆腐……褚年的嘴巴扁了:“她现在做菜都没味道。”
余笑没说话,看了一眼时间,又对褚年说:
“我记得之前你吃红糖包子也挺爱吃的,下午我出去给你买,好不好?”
“嗯……”褚年抬头看着余笑,说,“要不你抱抱我哄哄我吧?那我什么都能吃了。”
余笑还是看着他,脸上带着微笑:
“红糖包子要是不想吃,那红枣小米糕怎么样?”
沉默。
突然的沉默。
褚年像是做了一场梦突然醒来一样,他的瞳孔猛地紧缩又放大,整个人一下子靠在了床头的枕头上。
过了好几秒,他用跟刚刚完全不同的声音说:
“好,红……不是,那个,就……随便吧。”
说完,他又像是一只从蛛网上掉下来的蜘蛛一样,四肢僵硬地往他的安全区——被窝里钻。
把鼻子以下都藏在被子里,褚年整个人都蜷缩成了一团,依然像是一只僵硬的蜘蛛。
他越界了,因为这些天余笑对他的照顾让他得意忘形,因为从生产到现在的痛苦消磨了他的神智,因为、因为余笑的态度太温和,让他恍惚自己回到了从前……
可现在,一切都破灭了。
褚年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得意洋洋御驾亲征的君主,在冲出堡垒的一瞬间,发现对方的兵力是在自己的百倍,他不仅要屁滚尿流地跑回城堡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还要担心对方到底有没有发现自己的兵力到底有多少。
余笑,到底有没有发现,自己对她的爱和依恋?
黄大姐送来了两个人的午饭,褚年的豆豉蒸排骨,豆豉的数量大概是按粒数的,味道淡到几乎没有,余笑吃的是黄大姐的拿手菜——水煮牛rou。
打开饭盒就能闻到滚油在料底上才有的香气。
“吃饭啦。”
余笑对褚年说。
褚年还是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仿佛自己已经睡了。
可事实上他浑身都还在疼,尤其是喂nai的“勺子”,碰一下就疼。
不光是身体疼,他的心也在难受,攥在一起又被人倒了一瓶醋的那种难受。
难受得他都有点懵。
怎么办?要是余笑发现了怎么办?要是余笑知道他这么荒唐可笑地爱上了她,他该怎么办?
隔着被子,他听见有人说:“他昨晚起来了好几次喂nai,太累了,等他睡醒了再吃吧。”
褚年无声地把身体缩得更紧。
他知道是余笑在跟黄大姐说话。
下一刻,褚年又感觉到了巨大的悲哀,甚至可以说是从没有过的悲哀。
曾经的褚年是什么样子?
别的不说,他什么时候害怕过喜欢什么人?
褚年,年轻高大帅气,高中之前都是校草,读了大学也是经济学院的院草。
脑子、能力、情商,他什么都不缺,从小到大不喜欢他的人他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他想要的,从来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包括那时候余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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