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急匆匆从病房跑出,潜逃出去。
……
即使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再看到那一幕一幕,尤明许的心头,还能感觉到某种干涩钝痛。她垂眸,压下隐隐的泪,脑子里浮现的,却是殷逢流着泪,看着她的样子。
她今天来参会,不是为了刺探什么。
昨天发生的事,她根本就不信。
哪怕殷逢亲口那么说了……
可昨晚,在她和许梦山赶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有谁知道?
殷逢当时那样,是否有苦衷?
甚至有可能,神智是否不清?中了别人的暗算?
这么一想,她的心又重新鲜活地跳动起来。
虽然昨晚过后,殷逢再也没有和她联系过,全城的警察都紧急出动在找他,也没人摸到他们的半点踪迹。
他如果想藏匿,没人可以找到。
所以今天,尤明许不顾流言蜚语,不顾旁人的目光,又来参会了。她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夜过后,对警方造成的影响是什么?对惩罚者的影响……又是什么?
领导们经过短暂交流讨论,很快有了结论。
但是当尤明许听到“通缉令”三个字时,心还是像断了线的风筝,一头往下栽去。
宣布这个决定的,是段厅长。他今天看起来,甚至老了几岁,眉眼沧桑隐痛,沉声说:“……不公开通缉,扩大到全省范围,封锁他的住处、办公室各处,针对他展开全面调查……”
尤明许在走廊的角落里站了好一会儿,抽完了三支烟,这才回到办公室。
组里的几个同事都在,看她进来,交换个眼色,只留下许梦山,其他人都出去了。
尤明许在许梦山跟前坐下,许梦山掏出烟,问:“来一支?”
尤明许说:“刚才抽够了。”
许梦山“哦”了一声,说:“你要是想哭,就哭,这里没别人,只有我。”
尤明许看他一眼,很苦涩地一笑。两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尤明许用手按着脸。许梦山心里难受死了,搂着她的肩膀。
过了好一会儿,尤明许抹了把脸,深吸口气,说:“说吧。”
许梦山说:“手机给我。”
尤明许把手机放到他跟前,许梦山一边贴上监听设备,一边说:“你家所有的通讯设备、网络都会被监控。会有两个警察,24小时守在你楼下。结案前你不可以履职,也不可以离开湘城。明白吗?”
尤明许答:“明白。”
许梦山眼眶一红,说:“别的没什么,你都懂。一旦他和你联系,立刻主动报告。”
尤明许:“是。”
尤明许起身离开,走到门口,许梦山叫住她,说:“尤姐,我昨晚吼你,让你不准插手,不是怀疑你会徇私枉法。而是怕你不清楚情况,做了什么,事后被追究责任。你当时什么也不做最好。”
尤明许什么也没说,走了。
结果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丁雄伟送完几个领导下楼,转身。他的脸上还带着一点非常淡的笑,笑意却真正未达眼底。
看到尤明许,他微微一怔,尤明许走向他,沉沉稳稳地说:“老丁,殷逢的事,拜托你了。我知道您一定会查得清清楚楚,我会在家里等结果。”
丁雄伟看着这得力弟子的样子,心里一痛,面上却不露分毫,问:“梦山都和你叮嘱清楚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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