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难中聪明睿智，可在平日的生活里，却迷糊得她说什么信什么。这么傻，若是放出去给人哄走可怎么是好。

    凝光不免凌厉了神色，背在身后的手狠狠攥紧了衣衫。

    她的师傅只能是她一个人的，谁敢跟她抢，她就要弄死谁！

    Yin暗的念头如霉菌般滋生，让凝光体内的鬼气都蠢蠢欲动了起来，只翟九凤并未看见，她瞧了眼窗外，明亮的日头已升至高空，不知疲倦地挥洒光明。

    “完了完了，都这个时辰了。”翟九凤惊得从床上蹦了起来，胡乱穿起衣服，抓着徒儿便上了飞剑。

    疾风中，她满头的乌发猎猎飘洒，虽凌乱，却平添了一种难言的妩媚。

    凝光不喜欢旁人见到她的美，伸手在灵剑红殇上一按，减缓了飞行的速度：“师傅，我给你把头发梳一梳，这样乱，多不好。”将一头秀发笼在手中，冰凉的乌丝玄水般流泻了下去。

    凝光想了想，直接挽了个规矩的道髻。

    “师傅，你要上座指点的，我便不给你梳其他髻了，这样好不好？”

    翟九凤掏出了镜子看了看，觉得这样板正些，刚好显得端庄，便即点头道：“不错，你的手越来越巧了。”身边的景象渐行渐缓，到了最后，几乎是停在了空中。

    徒儿能停下她的飞剑，想是修为也与她差不了多少，翟九凤深感欣慰，然旋即想到了什么，眉间微微蹙起，隐有一丝怅然。

    “师傅，你怎么了？”穿透了碎发望过去，凝光便发现师傅脸上多了些踌躇不定。

    她鸦羽般的睫毛微微垂着，掩去了眸中如水的愁思：“师傅，你在想什么？你不开心吗？”

    翟九凤摇了摇头：“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不知道……该怎样做……”据掌门先前传来的消息，此次内门大比，一是为了敦促弟子修炼，二则是为了挑出参加证道会的人选。

    凝光随着她入门，虽与书中剧情有些偏差，然大主线却是不会变的。此次内门大比，毫无悬念，凝光一定会成为获胜者之一。

    她会去证道会，会被人害，会血洗落宝之地，会开启腥风血雨的灭世杀路。

    在这条主线上，凝光走得越远，她想要完成渡化任务就越难，而若是在证道会之前，便将这条路斩断，那是不是以后的事情全都不会发生？

    灭世路不走，她的渡化任务也就算完成了，一切恢复原状，她也能回到现实世界继续生活。

    而想要实现这一切，其实很简单，只要不去内门大比。

    翟九凤很清楚，以她徒儿的听话程度，只要她开口，凝光一定会照做。

    只是事到临头，却是她自己犹豫了。

    五年时间，就算是养一只宠物都会有感情，更逞论是一个人，一个全心全意待她的人。不舍之情如春风化雨，渐入骨髓，甚至时时搅乱了她的思绪。翟九凤有时候会想，即便不回那现实又如何，那冷冰冰的地方，不会有等她，亦不会有人甘愿为她送掉了性命。

    “师傅，你在想什么？”瞧见师傅目光怔忪地望着主峰，神色游移不定，凝光想了想，说道：“师傅，你是不是不想我去参加内门弟子大比？若是这样，我便不去，我们一辈子待在梨山上也挺好。”

    听见了徒儿的话，翟九凤脱口就想说好，然话到嘴边，却被她咽了下去。

    她问道：“凝光，你想过你的未来吗？”转头看了眼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