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牛二虎实在不足以形容了!),老妪和苏哲都看怔了。
第一次搬回来的是一斗米,她喘口气,复又出去,走出几十步,双手使劲,拎起一斗白面,小步往回走。
苏哲看懂了,她这是从村长家里一站一站分批运回来的呀。她立即跑了出去,老妪在后边叫都叫不住。
“我来。”苏哲伸出手,接薛挽香手上的米面袋子。
薛挽香手腕一翻,避开了。苏哲还待抢,薛挽香薄怒道:“看一会儿伤口要裂开。快回去!”
苏哲肩上的衣裳滑了下来,她拢着肩头笑:“我在君山上练功的时候,随便拿个石担子都比这重,不碍事的。”
薛挽香将米面袋子往地上一贯,呵道:“你回不回去?!”
苏哲收回手,眼巴巴的望她,眼睛一闪一闪的,跟出生没多久的小nai猫似的。
薛挽香头疼,她这次受伤有了“后遗症”,动不动就卖无辜。自己每回受她骗,偏偏还吃这一套。
苏哲拎过米面袋子,牵她手道:“真没事儿。大夫不是说了么,让我也动一动,别成天坐着,对恢复也不好。”
俩人边说着边往回走,苏哲放下布袋子,溜出去将第二斗白面也拎了回来。跟着白面一起回来的,还有一小挂rou。
当天晚饭做了三鲜饺子,放的是老妪自己种的白菜,屋檐下挂的玉米,还有在村长家买回来的鲜rou。
老妪那一碗煮得特别绵软,用勺子都可以直接切开了吃。老妪很开心,她许久没有吃过这么香甜的饭食了,不止是因为有rou,更因为,有人陪着她。
苏哲填饱了肚子主动去洗碗,薛挽香一个眼神瞪过来,她又老实了,坐在下首陪老妪说话。
薛挽香收拾了碗筷拿去厨房,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户纸满溢出来,带着温暖的颜色。苏哲坐在堂屋里远远看着,觉得这就是“家”的感觉吧。
最后一剂药用完之前,薛挽香将大夫请来,给苏哲换了伤药,再诊一回脉。大夫说苏哲年纪轻底子好,这么沉重的高烧,换个人兴许就熬不过来了,没曾想这娃子能恢复得这么快。说着顺带自卖自夸,“我这药确实灵验,十里八乡没有不说好的!你们呀,也好在遇上了我,才退得了烧。”
苏哲笑笑的不接话,弯着眼睛哒溜到薛挽香身上。薛挽香知道她又想起那一夜的事儿了,咬着牙伸手探到被子里,掐住她手臂上的rou狠狠一拧!
苏哲咧牙咧齿的,大夫问怎么了,哪里还伤着?苏哲苦笑道,没事,伤口有点难受。
薛挽香剐她一眼,背过身去了。
如此再过了七八日,伤口逐渐愈合,苏哲站在小院子里舒展手臂,薛挽香拿了一件男子的长褂衫给她披在身上,那是老妪的儿子留下的。
苏哲拢着衣衫问:“过两日我们出发吧。再等下去就更冷了,路上不好走。”
薛挽香应了一声,也没多说。
苏哲拉过她的手,问道:“怎么了?想你爹爹了?”
薛挽香一怔,垂着眉淡淡道:“我爹爹……我爹爹……前两年,也故去了……”
“啊。”轮到苏哲怔住了。半晌才低声唤道:“挽香……”
薛挽香回眸一笑,有泪溢出眼角,“没事啊。别担心。他找我娘亲去了。只是希望这一次,他不要再让她失望,也不要再让她伤心。”
苏哲呆呆的看着她,心里有一个声音说,挽香,我永远都不让你失望,永远都不让你伤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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