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耳边是一阵玻璃碎掉的声音,吵得头更疼了,晋宁华无意识的哼:
“瓜皮,李清。安生点。”
恍惚中晋宁华感觉自己在飘,还看见了李清放大的脸,近看五官多Jing致啊,想动动身子,却瞧见李清的薄唇:以前妈妈说薄唇的人都薄情,瓜皮就是薄唇,把我带来这里不管我,果然薄情,好歹、好歹咱们一起了近十几年。
一起?一起又是个什么概念?
想不出来,头好痛。
瓜皮!薄情!
晋宁华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李清床上,直起来缓了一下神,就要下床。却听见李清的声音:“你不知道自己喝不得酒吗?”
瓜皮!你带我过去的,现在还吵我?我还不跟你这待了呢!
“不知道,我回家。”
晋宁华开了房间门,头也不回的就上了楼。
很多年后,晋宁华就想做一件事情:回到那时,告诉自己回一下头,看着李清,骂她一句瓜皮。
再后来,李清也不带晋宁华去参加什么聚会,只是每年元旦非要找她出来,给个礼物,晋宁华心里挺开心的:有时候是一条围巾,有时候是甚至是小孩子玩的玩具。晋宁华觉得好笑,有一年给李清做了把簪子——反正闲着没事,做做手工,李清肯定没见过。
毕业后,李清在市里考了个教师,晋宁华在银行里工作。两个人也从家里搬了出去,工作都忙,只是周末周日约起来逛街。
有一天晋宁华休息,突然想起来李清在学校误人子弟,一时兴起,就想去看看李清上课会不会再睡着,便直接去了李清的学校。
李清教的小学语文,晋宁华进去就找到了李清的教室,躲在窗户后面看她,讲课时的李清和平时她面前的李清完全不一样,晋宁华突然觉得李清在讲台上的样子才是她真正的样子:侃侃而谈,掌控着课堂,写板书干净利落,一身英气。
和自己面前那个又呆又瓜皮的李清,完全不一样。
晋宁华突然想,又呆又瓜皮的李清会不会只有我见过?突地笑了,嗯,瓜皮。
常规的生活让晋宁华感叹如果不是李清,她过的实在是太寂寥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私下接触最多的只有李清了。
眼瞧都到了二十五六,晋宁华一点要找个对象的意思都没有,晋家爸爸妈妈一阵愁,非要给晋宁华找个相亲对象,晋宁华还没答应,李清倒是第一个跳了起来:
“你要去相亲?”
“不相。”
“那你爸妈……”
“你能不能收留我。”
晋宁华这话一出,自己也吓了一跳,怎么要找上李清收留了,那头也是一阵沉默,半晌才答:“好。”
相亲当日,晋宁华根本没去,直接去了李清家里,俩人就在屋里买菜做饭看剧,完全无视掉相亲。
晋宁华态度坚决,说什么不想相亲不想结婚,李清问她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只能胡乱塞李清一句:“你找对象,我再找;你结婚了,我再结;你要是不结,那咱俩就凑合着吧。”
晋宁华的凑合是说凑合着自己过也挺好的,李清那边不知什么意思,眼睛动了动,又轻轻地嗯了一句,说:“困不困?”
晋宁华躺在李清的床上想了很久:李清怎么就不和自己睡一块了。明明是大床,她非要去睡沙发,嫌弃我吗?
“你记不记得我高中怕冷,咱俩一块躺那么小一张床的事情?”晋宁华想迂回劝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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