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得了我的亲生骨rou?”
“行了!闭嘴!”
“最让我恶心的是,他明明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为什么要去喊纳兰雪卿那个贱人做阿爹?每年给他磕头上香?”
“傅舒然——!!”
“怎么?我骂他一句你就心痛了,那我呢?我这些年来受的苦算什么?”
“傅舒然,你以前不是这样恶毒无礼的!”
“你也不是以前那个一呼百应威风八面的碧家家主了碧川!”
“嫌贫爱富——”
“没错!我跟儿子分隔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让他继承碧家的,现在碧家早已灰飞烟灭了,我为什么还要温柔小意的去迁就你?!你配吗?别开玩笑了,一个老掉牙的一无所有的男人!!!”
满头花白的男人紧紧地捂住胸口,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可是傅舒然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没有去拿药,也没有去叫医生,转身进房,狠狠地拍上了门。
“啊!老爷,您还好吗?夫人?夫人?唉——老爷,药拿来了,您快点吃药!”
碧川吃了药,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Jing神,他挥了挥手,让他现在唯一的仆人下去,然后坐在椅子上发呆,花白的头发,苍老的面容,浑浊的眼神,微微弯起来的腰背,整个人透出一股死气沉沉的暮气。
自从碧家彻底败落后,碧川和傅舒然搬到这个远离中央帝都中心的平民区里,这样的争吵,就一日复一日,仿佛永无休止。
碧川的身心都彻底苍老下来了。
他现在没有工作,谁会请一个又老又多病的人干活呢?而且碧川毕竟是曾经高高在上大权在握的人物,跺一跺脚中央帝国就要震上两震,他无法完全放□段去从事那些苦累脏钱少的工作。
现在家里的经济来源主要就是每个月碧海音寄过来的那笔钱,再有帝国每半年发一次的人鱼生活补贴,家里唯一的仆人则是木月空买下来送过来的。
碧川早已察觉到木月空对儿子不同寻常的心思,他没有拒绝,如果失去了木月空的照拂,他昔日的仇人绝对会把碧海音生吞活剥的。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有心无力了,他能够活下来还是木月空帮了一把手。
现在还有谁把他放在眼里?他现在不过是个人人耻笑的废物罢了。
碧川颤巍巍的站起来,走到狭小的还没有他昔日厕所三分之一大的院子里,在一个小土坑前站住,他们刚刚搬来这里的时候,这里种着一棵矮矮的桂花树,可惜被傅舒然命人给砍了,连树根都挖出来扔掉了。
桂花树啊······
如果雪卿泉下有知,看到他现在这么落魄,会很开心吧?
碧川对纳兰雪卿,既恨又爱。
恨,怎么能不恨,他爱雪卿爱得几乎发狂,可雪卿给的永远只是疏离的笑容,冰冷的温柔,甚至还给他戴上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跟老情人生下了一个贱种!
可是也爱,怎么能不爱?这辈子唯一值得他去爱的只有纳兰雪卿了,傅舒然?哼,只是一个用来打发时间的调剂品而已,如果他不是碧海音的亲生阿爹,碧川早就把他打发走了。
碧川对雪卿一见钟情。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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