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玖慢悠悠的品了一口茶，缓缓合拢了茶盖，抬起头来看着门外的天空，眼神变得有些悠远。

    他看了一会儿，忽的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突破了仙之境吗？”

    凤青鸢的确对这个很好奇，他其实在昏迷过去的最初一段时间是有一些模模糊糊的意识的，隐隐约约听到了龙玖对着云挽歌叫他的那声“爱侣”，但他当时实在太虚弱了，无法做出什么回应，甚至很快就失去了意识，只剩了那句“爱侣”一直回荡在记忆中，提醒着这不是一场他做的梦。

    但更多的至于突破原因，他就不知道了，于是他摇了摇头。

    龙玖把茶盏放在了桌子上，理了理思绪，缓缓道：“我做事一向只求问心无愧，心怀坦荡，方可道心纯净，这一生我只做过一件有愧之事。以前我不知你心伤，虽然骗你情有可原，我自己也是抱着为你好的心态去骗你，不甚在意，但那次你在酒楼之中与我道出你对感情的执念，我才知道，我这一骗，戳到了你的心伤。”

    他侧头看了眼凤青鸢，眸中神色温柔缠眷，“再怎么为你好，也没有用心伤欺骗的道理，这事是我理亏，我一直以为，你知道真相后会怨我怪我，我也早就准备好了接受你的怒火，但你一直强装无事，独自承担，努力把这件事揭过，甚至连一个幽怨的眼神也没给我，我看着你笨拙的掩饰自己，其实……有点心疼。”

    他顿了顿，道：“那个时候，我心有愧，道心其实已经蒙尘了，它不再纯粹干净，也不再坚硬如初，它开始有点动摇了，我那时的状态有些不太好，可能只要一个心魔术就会沉浸其中出不去了。”

    凤青鸢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的移开了眼睛，手指紧紧捏住衣服，似是想到了那时矛盾复杂的心绪，眼眶里隐隐有些朦胧的水汽。

    龙玖停了一会，继续道：“那时你为我挡了那一击，我心神大动，甚至有走火入魔的趋势，恨不得当场把云挽歌碎尸万段。”

    凤青鸢紧张的抬头看他，“走火入魔？”

    龙玖微微笑了笑，“但你后来那一句‘舍不得’，彻底拉住了我。说实话，我觉得那时候的你很让人心疼，我的确对你有一瞬间的心动，我那时就想，我骗了你一段爱情，那我还你一段爱情，你知道我身份后还对我有意，我也对你有一点感觉，我们何不试试？这么一想，心里豁然一开，道心上的尘雾都被驱散了，修为进了一步，顺势就引动了仙劫。”

    凤青鸢被他一通类似于表白的话说的脸颊通红，局促不安的拿手指搅衣服，整只鸾都成了红烧鸾。

    他呐呐的张了张口，“我……我只是……我怕我死了你会怪自己……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