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决说:“鸟是不是有病?”
“正常的,春天到了。”文悟老神在在地说:“这又是热情似火的海边。”
周决不明就里,“所以?”
文悟说:“春天到了鸟会发情,忍一忍就好了。”
周决四面八方看了看,“但他发情的对象呢?”
陈争不在。
和国警方的初步沟通结束之后,陈争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邀请李东池喝一杯。
不止李东池惊讶,鸣寒也忍不住道:“哥?”
陈争抬手,示意他闪到一边。酒店光怪陆离的灯光下,陈争的肤色显示出一种生人勿进的冰冷。他甚至将领口扯了扯,笑道:“有朋自远方来,我以为李队长今晚会招待招待我们。”
李东池在短暂的怔愣后笑逐颜开,“好,陈警官想玩点什么?”
众人向酒店的空中花园走去,鸣寒自然跟了上去,陈争却在路上一把将他按在墙上。
海风夹杂着庸俗的喧嚣从他们之间吹拂而过,暧昧的夜色像一片薄纱笼罩下来。陈争几乎贴着鸣寒的嘴唇,“忘了我刚跟你说的话?”
鸣寒皱眉,“没必要……”
陈争勾住鸣寒的下巴,干脆地吻了上去。周围许多游客回头,发出起哄的笑声。
“有的人不让他尝点苦头,今后他就会更肆无忌惮,他背后的人更会耍花招。”陈争熟练地挠了挠鸣寒的后颈,像是在安抚一头野兽,“放心回去等我,我要是能在这里出事,李东池也太蠢了。”
鸣寒看着陈争的眼睛,从降落在机场,他就意识到陈争和在国内不一样了。他哥稳重矜持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个放肆浪荡的灵魂,平时遮遮掩掩,到了这种罪恶横生的地方,终于不必再约束自己。更别说,太正直在这里会吃亏,适当露出獠牙才是和国周旋的最佳方式。
鸣寒将陈争的手挪下来,半眯眼,“我在下面等你。”
陈争回到人群中,布雷Yin沉地看着他,激烈的音乐中,陈争听见他活动关节的声响。
空中花园的西区是席,只有贵宾才能进入,雌雄难辨的美人正在酒池中跳着令人浮想联翩的舞。李东池叫来一桌子酒,对陈争道:“我们这儿的节目,陈哥可能不会喜欢,所以刚才有所怠慢。”
陈争将递到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目光越过李东池,落在布雷身上,“我听说蕉榴市有一些保留节目?要不李队长让我开开眼界?”
李东池拍手,几个Jing悍的肌rou男出现。“陈哥想看美男摔角?”
美男摔角,但上阵的既不是美男,表演的也不是摔角这么简单,它是在国部分地方流行的打斗项目,参与者不讲武德,无所不用其极,所以画面时常相当血腥,竖着上去横着下来的事十分常见。
肌rou男浑身泼满昂贵的酒,已经打了起来。陈争却叫停,朝布雷一抬下巴。
布雷诧异,“你想看我?”
陈争放下酒杯,“我想和你练练。”
李东池阻止道:“陈警官,这……”
陈争挑衅地看着布雷,还以戏谑的眼神。布雷经不住激,一巴掌将桌子拍散架,掰着指骨迈上擂台,抓起缠斗的肌rou男扔到一旁,朝陈争勾了勾手指。
陈争活动颈椎,轻装上阵。节奏感极强的音乐萦绕在四周,布雷情绪高涨,炫耀似的展示着自己的肌rou,尤其是那两条钢索般的手臂,仿佛只要摔角一开始,他就能轻松拧断陈争的脖子。
和他强烈的表现欲相比,陈争就像个毫无准备,被仓促丢上场的炮灰,而炮灰本人还未知晓自己的结局。
美人摔角是项残酷的观赏节目,正式开始之前双方可以尽情卖弄。陈争专注地盯着布雷,随着对方的走位而挪动位置,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这在布雷看来,似乎是过于紧张而摆出来的姿态。
音乐更加急切,人们的呼声也更高。海滩上的烟花秀开始了,陈争状似被吸引注意力,视线往斜上方撇去。布雷紧随他的视线,但突然,视野里的人却不见了!
陈争矮身倒地一滑,身体贴着地面,像是从湖面掠过的燕子那般迅捷,布雷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剧痛就从脚踝传来,庞大的身躯仿佛山岳在地震中坍塌。
陈争盯准的便是他的脚踝,这一铲巧劲十足,在飞铲的瞬间,脚背一勾,稳住自己重心的同时,彻底让布雷失去对左脚的控制。
布雷轰然倒地,李东池手上的酒杯一顿,眼中映出陈争如电般点地一滚,折向布雷的画面。
布雷虽然个头大,但也不缺敏捷,右手撑地一旋,两条腿猝然向陈争剪去。陈争仰面翻跃,如鱼从汹涌的浪chao中跃起,更是靠着布雷这递过来的腿,凌空一脚踹向布雷的头颅。
布雷整个人飞了出去,将桌椅板凳砸了个稀巴烂,破碎的酒瓶划破了他的头皮,将他引以为傲的浅金长发染成暗红。他表情狰狞,想要站起,但腿上一用力,钻心的痛便从脚踝直冲大脑。他嘶吼一声,抱住脚踝,这才意识到这场战斗从陈争“偷袭”时就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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