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潭警官还在等他消息。鬼使神差的,纪清篱给对面回复。[青梨:是碰到了一个。]但很快就又撤回了。关于那些年的事,纪清篱就连康泽都没提过。这是他心里的一道坎,即便他自己跨不过去,也没必要特意露出来给别人看。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没有任何用处。但很快手机就响了。潭冶居然打了个视频电话过来!纪清篱上次开视频,还是去年元旦,宿舍只他一个人,帮康泽他们从衣柜里把床单被套翻出来。盯着上面消失又出现的小“接通”键。纪清篱从柜子里拿了本英汉词典放桌上,冲当手机支架。接通之后。通过手机屏幕,很快就看到潭冶的上半身。潭冶似乎换了件衣服,但不是那种在宿舍的睡衣,反而是件藏青色冲锋衣,领口规整得跟才烫熨过一样。只是——纪清篱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他:“你大晚上的喷发胶做什么?”尤其是还喷那么多,头顶那层完全和两鬓结成一块,看着是挺正式的,但就是跟戴了顶假发一样。他这是不准备睡觉了么?屏幕里的人表情有一怔,费力地扒了把两边,把碎发露出来,似是想尽量显得自然些。最后来了俩字,“没喷。”对面传来陈卓远的笑声,“噗哈哈哈,小清篱你别听他的,我最后剩那小半瓶全给他造完了。”“闭嘴!”潭冶往后面低哧。结果陈卓远还是笑个不停。他只能“啧”一声后站起来,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上,把隔在两边的门从外面阖上。重新用摄像头对准脸。外面光线很暗,打在他脸上有些看不清楚。只是那盏灯投到后面墙上,潭冶的影子和上面倒挂着的撑衣杆印在一块。像是鸡窝上插了根鸡毛掸子。纪清篱看了好一会,嘴角微微上扬。这引起某人的大不悦。潭冶瞪直眼睛,“怎么连你也嘲笑我啊!”要不是刚洗过头,有几根毛非要往外翘着,怎么压都压不下去,他也不会大晚上往发尾喷啫喱水!蹩脚的味熏得他从里到外都是冲的!他,他这么做都是为了谁!潭冶越想越委屈,睨向屏幕里,这张像是从漫画里出来,随时都可以拿去当美颜范本的脸。耳尖通红,堪堪把脸撇开:“我警告你啊,你在我这可还是考察期,咱俩的事还不一定呢。”“要是你在笑,我,我明天就不陪你吃中饭了,不管你怎么求的没用!”到底是谁陪谁啊——
潭校草倒打一耙的能力还真是厉害。“行啊。”纪清篱忽然想逗逗他,接话接得很快,“刚好明天十三香有活动,康泽说,要我们一块去那吃烤鸭。”潭冶脸还是那张脸,嘴角却已经难看得瘪下去。“怎么啦?”纪清篱笑着问。盯——潭冶忽然把视频给挂了。纪清篱:?瞅着俩人的聊天界面,想都能想到潭冶气急败坏的样子。有些失笑。潭冶这通视频,来得莫名其妙,结束得更是。纪清篱先去柜子里拿了睡衣,去旁边的卫生间洗澡。出来时连着浴室带着热气,整个人都舒服不少。其实从刚才那通视频后,因为程煜带来的坏情绪就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恰好康泽回来。把一个包裹放在纪清篱桌上,“清篱,我去拿快递,看到你的就顺手捎过来了。”“谢了。”纪清篱边擦头边走过去。包裹里是用来磨平木屑的砂纸。那通电话后,潭冶那边真的在没发消息过来。不过倒是发了个条朋友圈,全黑的头像旁边,只有个与之完全不符的“哼”纪清篱看了一会,问对面,“潭冶刚才发朋友圈了么?”“潭校草?”鹏鹏正打游戏,随后拿出手机划了两下,道:“没啊。”上一条还是半个月以前。康泽手机里也是同样的情况。果然这条消息大概率只有他能见着。纪清篱顿了几秒,给那边发消息。[青梨: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别生气了。]对面几乎同时出现“对方正在输入”几个字,但停停走走的,半天都没消息过来。纪清篱后来都快睡着了,手机才响一声。[潭:哼。]纪清篱:“”上午考试下午监考,他忙了一天,用棉被捂住脸,早就上眼睑贴着下眼皮。捞起手机放嘴边,闷着嗓子发了条语音过去,“快点睡吧。”“明天见。”那边果然再没消息过来。次日。纪清篱他们《华夏史》的课开始之前,辅导员和院长就带着几个留学生进来。江大每年都有留学生,不管是什么专业,都会先跟着上几节华夏史的公开课,这是学校立的规矩。一共七个,只有一个华夏人。纪清篱盯着对方这张脸,当即就想从这间教室里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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