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几日出了太多的汗,他低头嗅了嗅领口,觉得自己都快馊了。趁着如意还没将饭端上来时,姚灼又试了试严之默的额温。“好似还是有些烫,等元宝把大夫请来,再给你诊脉瞧瞧。”严之默呼出一口气,觉得浑身都软成了一摊泥。“好久没病这么久,此番是我疏忽了。”他裹在被子里望向姚灼,愧疚道:“还连累你替我担惊受怕。”姚灼这遭是真的提心吊胆了两日,如今见严之默好些了,也不敢掉以轻心,一颗心仍然提在嗓子眼。过了一会儿,如意终于把粥端来了,也不敢多给严之默吃,只舀出了一小碗,成年男子几大口就能吃光的量,混了捣碎的咸蛋,喂严之默吃了一些。嘴里好歹有了些味道,熬到开了花的米进入肚子里,也好克化。这两天烧得火烧火燎,又吐得干干净净的胃,总算被填了些东西,严之默觉得舒服了许多。大约过了三刻钟,大夫也请来了。诊过脉象后,一边提笔写新药方,一边说道:“而今最凶险的时候已然过了,应当不会再起高热,但夜里还是要注意保暖。前两日开的药应还剩一副,不必再吃,今日起换这个房子,一日两副,早晚服用。饮食上记得忌口,未来三个月,莫再碰辛辣、油腻、寒凉等物。”严之默幽幽叹气,看来未来三个月,火锅他都只能吃清汤了。眼看大夫写好药方,收药箱时,严之默忍不住问了一句,“大夫,什么时候可以沐浴?”大夫回头瞧他一眼,无情道:“再等三日,这时沐浴,极有可能令病情反复。”严之默:“……”姚灼亲自送走大夫,又专门多给人封了个红包作为感谢。严之默左等右等,等到姚灼回来,试探性问道:“虽然不能沐浴,但明日洗个头总行的吧?”姚灼果断道:“自然也不行,沾了水就容易受寒,你若再烧一回,怕是会伤了肺腑。”严之默叹气道:“这般下去,你不嫌弃我,我自己都要嫌弃了。”姚灼往床头一坐,掏出帕子替严之默擦了擦额角的虚汗,最后还是妥协道:“放心罢,方才我特地问了大夫,大夫说今夜你若没有再发低热,明天可以稍微用帕子擦擦身。”话锋一转,他复强调,“但洗头绝对不可。”严之默只得接受了这个现实。【主播满脸写着绝望】【默宝:我脏了,我没了!】【咱就是说,家人们,退烧的那几天千万别急着洗头洗澡,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有道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而旁人或许抽丝要抽七八日才干净,到了严之默这里,没有个十天半月是好不全的。姚灼按着,不许他去铺子,他只得每日翻翻姚灼带回来的账本,其余的案头工作,一概不许做,连文房四宝都给他暂时锁进柜子里。不然凭姚灼对严之默的了解,对方一定会趁着自己出门的时候,又去写那些什么计划书、策划案的。严之默知道姚灼是关心自己,因此也不与他对着来。后来他寻了个办法,便是他口述,让元宝来落笔。因元宝会写的字不多,严之默便只说一些简单的关键词,当做灵感的记录,避免之后完善时遗忘。这日不小心说得话多些,到姚灼快回来时还咳个不停。严之默有些慌,忙让元宝把纸笔都撤走,又嘱咐如意赶紧去帮自己冲一杯蜂蜜水,正在往嘴里灌时,就见到姚灼踏入门槛。“今日回来得怎么有些晚?”严之默略有些心虚地放下手里的小碗,披着一间外袍,走到姚灼旁边陪他坐下。姚灼有些累狠了,不由自主往严之默身上靠去,也没靠结实,却依恋这份熟悉的温度。“店里来了一批小姐贵君,学做钩针的,我教了两个时辰,嗓子都要冒烟。”严之默一听,忙将壶里的蜂蜜水,也分给姚灼一碗。“过去只晓得种地砍柴累人,现在才知,三百六十行,哪里有轻松的。”他倚着严之默休息了片刻,才直起身来,询问严之默的状况。严之默道:“我觉得我已大好了,不妨明日我跟你一道去店里看看?”姚灼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终究暂时还没松口。谁料严之默这个心黑的,入了夜就通过某些不可言说的手段,向姚灼证明了他确实“大好”。夜色深沉,姚灼含着一圈泪,不得不答应严之默的“复工”请求。偏偏人还大病初愈,他都不舍得在其背后多挠两个道子。开张将近一月,店里的日流水已趋向稳定,平均下来,一个月的收入至少能保持在千两的水平。但因商税高昂,缴纳完税款,到手里的只剩一半,也就是五百两左右,这还并非纯利。这就是开店的弊端,像先前收取专柜分成的形式,严之默是不必缴税的,算是一种这个时代的“合理避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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