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任氏老祖今日言行,不像是来参与宴席,倒像是来,故意捣乱一般……用任老祖先前的话,我秦家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人说嘴,只是今日席上的事传出去,任老祖的名声,可就不美了,是不是?”一张光彩照人的小脸笑yinyin地看着你,却脆声说着噎死人不偿命的话。任家老祖先前说,要是秦家这筑基丹有问题,赏赐下去出了事,反倒不美。这位秦家六长老就说,任老祖今日在席上丢了体统,传了出去,也对名声不美。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当如是了。“你……”任氏老祖脸色由黑转红,张口结舌,竟然气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很快,他意识到一件事。本来他捣乱这件事对名声是没什么影响的,因为他吃准了秦家会咽下这个闷亏。可现在事情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料,他没想到秦家反应竟然这么大!今日要是不做任何反应,任由死丫头这番话传出去,不光丢的是他的脸,连任家的名声也会受影响。直接一个“没体统”的戳就盖在身上了。想明白这茬,任氏老祖的气息忽然攀高,他决定不再忍耐,要顺着这股怒气,狠狠给这秦家小丫头一点教训。秦如清早盯着他,心说,这老东西要被气得忍不住出手最好。要是拿气势压她也行,正好开着胸章技能好好跟你碰一碰。结果还没等到她开胸章,竟然有道无形波纹轻轻将任老祖弹过来的威压挡住了。秦如清开技能的动作一顿,朝纹波方向看过去。咱们南岭的俊美笔录官将手一招,竟将两个木盒招来,淡淡道:“任家老祖先前有此感言,想必是不确定这筑基丹的品质,怕坏了秦家清誉……也是好意。不若由我帮忙鉴别一番,如此,既能证明秦氏丹药之名,又能解了任家的诸多烦忧。诸位意下如何?”剧情发展宛如过山车。席上观众真是一脸一个Jing彩。南岭仙品署……他真的,他超爱!这个“任家的诸多烦忧”一句,太微妙了,就差直说任家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面多诸多打量的目光, 升品大宴尾声,金品仓库“溪曜, 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出手,狠狠打脸……”于是,,明显是在找秦家的茬。于是,激动地快要爆炸的心变成胆寒,生怕严家夹在这些大世家中做了炮灰。现在听见笔录官呼唤,严氏家主跟随着程氏一起,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朝席上尊客稽首。笔录官淡定点头,道:“秦家赐下这两枚上品筑基丹,本是嘉奖,没想到席上出了这样的风波,让你等受惊。这样,仙品署便也着意添补一些,你们看如何?”说着启唇,也开始唱名。东西不多,贵在Jing,且符合程严二氏附属家族的身份。笔录官这一波,谁都能瞧得出来,说是给附属家族补偿,实则在补偿秦家,给秦家做脸。
程严二氏哪知道今日天降了一个大饼还不够,竟直接降了一堆。虽然是在拿他们做筏子给秦家做脸,可到底借了他们的名义,有了今日这一出,程严二氏说出去也能说是被仙品署当众嘉奖过的家族,那是大大的长脸!两位族长当即激动扣首,“谢笔录官,谢秦家厚赐!”跟着就是一串的话表忠心。任氏族长看见这场景,脸都绿了。他当然能看出来笔录官拦住了他的出手,并在淡淡警告他。此事到此为止,任家“烦忧”可解,笔录官还算给任家留了颜面,若再纠缠,便是面子里子,里外都丢尽了。任氏老祖只能不甘握拳,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今日当真是好一出大戏,席上观众是酒喝饱了,戏也看足了。只这么一顿宴席,就能看出好多东西。南岭新晋的银品秦氏,虽然刚刚升品,却是家族底蕴十足,不仅能将宴会办得这么盛大有新意,还能拿出两枚筑基丹赏赐给下头的附属家族。就光是这份豪气,便是连许多老牌银品都不如。其二,秦家明显背景不凡,与南岭西岭两地的仙品署都关系暧昧。南岭倒还好些,虽然撑了腰,但毕竟这确实是南岭唯一的银品世家,现在整个南域的大家族齐聚,仙品署给做脸也还算理所当然。西岭那头的态度就叫人匪夷所思了,比南岭搞得还要夸张。但不论这个仙品署抽了什么风非要去捧一个外地世家,受好处的总归是秦氏。有仙品署敢这么明晃晃地表态力捧,秦家在银品中的腰杆子便能挺得邦硬。那些大世家们酸地直嘬牙花子,心说秦家这抱大腿的技术简直一流!还有一点很重要,有笔录官亲自给秦氏丹药背书,这一波名声算是传出去了。别的不说,以后就光是来找秦家求购上品筑基丹的家族便会举不胜举,毕竟有这么一个炼丹大师坐镇,放眼整个南域也是不多见的。这又是一波隐形福利。秦家升品办了这么一个宴会,当真是里外吃尽,赚大了!宴会的结束时候,任氏一族连句客气话都没有,既是气愤又是羞恼地匆匆走了。热闹给别人看去了,宴席过后当会有秦任两家不和的消息传出。但秦家自己对于任氏今日会捣乱早有预料,至于和睦,任氏背后站着方家,两家就是和睦也做不到。故而,任家的反应,秦家一点儿也不在意。秦如清和老祖亲自相送两位笔录官。鹏鹰盘旋,西岭笔录官确实打算即刻就走,毕竟西岭距离南岭路途遥远。走之前,西岭笔录官道:“六长老可要记得署长对您的嘱托。”秦如清摇头失笑,忍不住问:“他走之前到底对您叮嘱了几遍?您老烦是不烦?”西岭笔录官呵呵一笑,高深莫测捻胡子,却说了一句:“那可当真是烦。”笑过一场,秦如清正色道:“西岭仙品署以及署长为如清所做,如清全然记在心中,只说一点,如清定会在百族大会上全力以赴,争取拿得名次。若是连前十都拿不到,后面的事也无须再说了。”西岭笔录官捻胡子的动作一顿,眸光隐晦闪了闪。听这小丫头的意思,百族大会背后的真相,她好像晓得了啊……正如她所言,若是连百族大会前十都拿不到,那后面的第六域,自是不用想了,根本不可能通过入境意识的选拔的。一切尽在不言中,西岭笔录官笑眯眯点头,朝玟萱老祖拱手之后,转身想走,又看向站在旁边的高大青年,忍不住问了一句:“小溪曜,你今日言行,怎地与平时风格相去甚大啊?”平日里这种事南岭仙品署是根本不会插手的。第五溪曜睨了他一眼,面不改色地说:“形式所逼,只得辛苦一番。”秦如清:噗~这位笔录官讲话真的很有那种冷幽默的味道。西岭笔录官愣了一下后,跟着就开始哈哈大笑,“好一个形式所逼,小溪曜,几年不见,你倒是幽默起来了!”又朝云头中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心里畅快难言,觉得今日这场景正该好好回去与署长说道一番。也不多耽搁,朝众人颔首致意过后,浮空而起,踩着鹏鹰列队,浩浩荡荡远去了。云头某处,某署长听见这笑声,差点没忍住施法将那老小子从天上打下来。好悬忍住了——主要是,把他打下来也不暴露了自己么。搓搓手,想着这么趴着偷看实在有失署长颜面,便悄咪咪离去了。宴席结束,客人散尽后,程严二氏族长亲自来族中谢恩。秦家好言勉励一番,叫他们回去了。这次虽然有秦家拿他们做脸的意思,但是两个附属家族得的好处可真是实打实的。这波还稍微沾了仙品署的光,回去之后不知要羡慕死多少人呢。秦氏高层齐聚,讨论的却只有一件事:仇敌方家,当真是发现他们了。大长老忧虑叹息:“若没有方家在背后授意,即便是银品,任氏又怎敢这么在宴席上捣乱?”今日即便没有仙品署从中打圆场,秦家自家老祖也会出手。秦玟萱早就盯着任老祖呢。只不过,秦家要是自己出了手,这波就算是闹大了。不像如今这般,还能稍稍遮掩过去。二长老哼一声,“叫我说,那任家也是蠢,虽然是附属家族,但好歹也是个银品,就完全不顾自家颜面吗!如此不要体统地在席上挑衅,当真叫人看不起!”秦如清摇头笑一笑:“任家蠢不蠢不知道,傲慢倒是真的。那任老祖一开始打的主意恐怕就是稍微恶心一下秦家,散布点似是而非的小流言,这大喜的日子,秦家不敢闹大,应当会忍下这口气。他哪里想得到我们秦家这么硬气,竟敢直接硬刚,后面仙品署插手,他就更想不到了。”秦德馨想了想,看向老祖,问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老祖,那任氏已是银品,我们秦家真正的仇敌,方氏,又该是何品级?”厅上安静下来。这问题背后的答案有些沉重,他们隐隐有所猜测,可又不敢直言。因为一旦直说,就会给心理造成巨大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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