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绥绥拉着羽幸生出现时,众嫔妃都惊呆了。谁知道她去找风筝,结果把圣上给找来了。夏绥绥能感觉到好几道火辣辣的目光烧灼在自己拉着羽幸生的那只手上。“我去捡风筝,结果遇见了圣上,”她将他的胳膊挽得更紧了,“索性便邀他一同来玩。”“风筝呢?捡到了吗?”肖婕妤问。夏绥绥半埋怨半撒娇地瞪了一眼羽幸生:“圣上说是替人家捡风筝,结果不小心给撕破了。”羽幸生看似云淡风轻的面容微微抽搐了一下——夏绥绥瞥见,知道自己已经是在死罪的边缘试探试探了。但在其他人眼里,这明明白白一出娇蛮宠妃和傲娇皇帝的虐狗大戏。有人明显不想再看下去。被醋意解除了沉默封印的孟淑媛说:“可惜,我们,好累,想回去。”“啊?”夏绥绥委屈地低下了头,用小到只有羽幸生听得见的声音喃喃道,“可我答应了肚子里的宝宝,今天放风筝要做放得最高的那个。”“……再玩一轮吧。”羽幸生开了口。宫人们赶紧收了还在天上飞的几只,重新盘线开始。阮儿找了一只蓝一只粉两只毛毛虫风筝,递给夏绥绥和羽幸生:“娘子这几天扎的风筝就剩这两只了。”玉面郎君的眉毛微微颤抖,最后还是将那蓝色毛毛虫接了过来。夏佼佼亦从纱帐下走了出来,问宫人要了之前她挑的那只风筝:“圣上肯来与妾身等同乐,实属不易。妾身怎能独坐呢?”夏绥绥灵机一动:“咱们这样干比试,实在也是无趣了点。要不赢了的人,圣上给赏点什么吧?”羽幸生狠狠瞪着她:“夏美人你撺的局,倒算计到朕身上来了?”算计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谁叫我这个东道主穷呢,想了半天也没啥好东西值得大家争的。但圣上给的就不一样了,随随便便一件小玩意儿,可能就价值连城。”其他人也跟着起哄。羽幸生敌不过群众呼声,取了腰间一枚玉佩作奖品。恰好一阵清风来袭,众人赶紧将手中的风筝撒了出去。碧天绿地之间,女子各色宽袖薄裙猎猎而舞,好不美哉。然而这美人堆里唯一的男人羽幸生却聚Jing会神地只管Cao纵手上的细线,一点没有要欣赏的意思,仿佛放的不是风筝,而是他的身家性命。他这样心无旁骛地全力以赴,那只蓝色毛毛虫很快就超过了其他风筝,往蓝天纵深处跑去。夏绥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那玉佩很贵吗?这么舍不得被别人赢走??铁公鸡。“哎呀!夏美人追上去了!”沉昭仪急得跺脚。粉色毛毛虫像是忽然被吸引,往蓝色毛毛虫直追而去。没过一会儿,两只风筝便撞在了一起,在那空中东倒西歪地挣扎着。“哈哈哈哈你们的线缠住啦!”沉昭仪大叫起来,“冲啊小蝴蝶!!”眼看着原本稳赢的蓝虫子被粉虫虫给拖住,居然跌落了地面,羽幸生气得大喊:“夏绥绥!你是怎么放的风筝!”
夏绥绥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圣上,没办法呀,这两只风筝就像你和我,分不开呀。”羽幸生整个哽住。一旁的孟淑媛已经憋不住满肚子酸意:“夏美人,对圣上真是,柔情脉脉,连风筝都,都,要追着,缠上。”比试结束,沉昭仪如愿以偿地拿了第一名,将玉佩收入囊中。嫔妃们都行礼告辞,各回各宫。羽幸生应付过后,也带着南商准备离开。“圣上!”夏绥绥唤他。“夏绥绥,今日朕已被你浪费太多时间。”任羽幸生板着脸,她只管走近了,伸出涂着红蔻丹的指头,轻轻勾住他的腰带,脸亲昵地靠向他的胸口。“圣上,偶尔也来冷凉殿喝杯茶吧。”殷红唇瓣吐出的自然是蛊惑君心的话,“孩子……会想阿爹。”羽幸生打了个激灵,几乎是一把推开了她,三步并作两步就逃离现场。“娘子,这风筝怎么办?”阮儿将蓝粉两只毛毛虫递过来。没人注意到这两只风筝的竹制骨架上,一个用胶水混了铁粉,而另一个则糊着磁石粉。“烧了。”折腾了这些日子,她可真累了。没过两天,冷凉殿就出了大事。夏绥绥清早吃了御膳房送来的玫瑰馅饼,就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孙太医替她诊脉,又查看了没剩几口的玫瑰馅饼,向羽幸生汇报:“圣上,这玫瑰馅饼中,不知怎得混入了北疆一种叫篾丽花的花瓣。此花有些微毒性,可伤人心神。看这馅饼中参杂的剂量,吃个一两口,大人应该不会立刻出现症状,但毒素会逐渐随血ye流至胎儿体内,造成死胎。外人看来,只会以为是寻常小产。好在娘娘一口气吃了五个馅饼,食用量过大,以至即刻便有毒发症状。微臣已施针控住毒素,短时间内不会伤及皇子。但是若再多拖几日,恐怕娘娘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性命难保。”“那为何不快快为夏美人祛毒?”羽幸生问。孙太医面露难色:“微臣无能,篾丽花乃北疆之花,北疆乃中洲以外之地。这种花因毒性细微却复杂,恐怕整个中洲都找不出正对症的解药。若现在开始研制解药,一般医家亦是无法。除非……”“有话快说。”“除非请夏美人的哥哥,夏守鹤。”孙太医一头扎在了地上,不敢抬头直视羽幸生。见圣上神情凝重,并不急于否定这个建议,孙太医才敢说下去:“夏守鹤是中洲数一数二的修道之人,又自幼研习丹药医术。而且微臣听说,他有好几只商队往来北疆与中洲进行贸易,若是急需任何北疆草药来解此毒,他亦能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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