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升上高中後,肖沐才用绝食等各种手段与母亲据理力争,在高二时终於成功转入兄长与好友就读的学校,可是肖战与顾司年早恋的消息,也在不久後於学生间流传开来。
校方迫於家长压力,不得不进行约谈,两人虽都否认谣言,但情况仍越演越烈,高三毕业前,一张他们遭人侧拍下的拥吻照曝光,顾司年被家长送出国,肖战则转离原校,唯独却仍没遏止因之而起的悲剧发生。
肖沐在事件中维护兄长的态度,惹恼了一群以血统自傲,在校园中呼风唤雨、仗势欺人的恶霸,这些人的背景不输肖家,便是学校对其所作所为看在眼底,对於背後等同各家政商势力的角逐亦无能为力。
悲剧在隔年岁末凛冬发生,一天清晨,肖沐被巡逻的保安发现从天台坠下,趴倒在雪地里,送医抢救後虽维持住生命迹象,却也被院方断定脑si,余生无复原可能,仅能依赖仪器过活。
由於学期结束前才刚发生另一名高二江苹在泳池内溺毙的惨案,由於其身分特殊,是校内少数出身清寒的资优保送生,当时便x1引大批媒t记者蜂拥而至。
随後贵族私校内存阶级与霸凌的议题被大篇幅报导,舆论哗然,学校迫於中央官方压力成立专案彻查,罗列出遭指控带头欺凌si者的学生名单,并有明确事证者予以开除。
其中肖沐便在这批学生的名单当中,因之一夕之间,对於他的坠楼原因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是因害si江苹畏罪自杀,也有人说他是事件的受害人,霸凌并未在学校大动作的清朗後止息。
但不论事实真相为何,肖沐都不可能再清醒过来交代事发经过,接连两起校园重大伤亡也使得连同校长在内的职员遭免职撤换。
「当年的事,严格说来我和阿笙都责无旁贷,闪避这麽多年才回国面对,我已经够愧疚了」顾司年y郁地沉了脸。
王一博自然听不懂他和顾魏的对话,但顾司年气质出挑,言行举止间还透着他最欠缺的自信与光彩,具t一点形容,就是那种不管做错什麽事情,都能轻易得到原谅,甚而反过来得到怜悯与同情的人。
「关我什麽事!被那种有病的家伙喜欢上就是倒楣,同x恋也恶心透顶,我一点都不後悔当年把肖战的破事抖出来!」顾笙闻言气愤反驳,接着在顾司年拧眉望向他时,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人。
「唉有时我都不知道该拿阿笙这x子如何是好」顾司年盯着顾笙的背影兴叹。
「所以阿爷当初说要送他进军校时,你就不该站出来说话。」顾魏耸耸肩,调侃着顾笙目中无人的骄纵,顾司年自己也有一半责任。
「他从小被我妈惯坏了,进军校不用三天就得没命对了这位是」顾司年也没半分不悦,反倒温文地朝王一博笑看了过去。
「我叫王一博和肖战是室友,咱俩合租了一间房。」就像突然受到童话里尊贵的王子青睐,王一博局促地自我介绍。
「我看不止是室友,这些年阿战的状况你是知道的,这位王小朋友竟然能让他对他言听计从,刚刚我没看错的话还为了袒护他对顾笙出手。」顾魏也满脸兴味望着王一博。
「哪有你说的那麽夸张啊!那家伙哪有对我言听计从,是你不晓得肖战他多过分我」四只眼睛同时瞅得王一博浑身不自在,他红着耳根辩驳。
「你们住在一起多久了?」顾司年打断他。
「没没多久,而且我和他就一人一间房,平常没事根本不往来的」小朋友却莫名地对他解释了起来。
「总归是个好消息,因为我的关系,阿战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不和人接触和互动了,希望你能当他的朋友。」顾司年嗓音温柔,虽很好地缓和了王一博的不自在,可这几句话却又像针一样微微扎着他的心。
「你和肖战很熟吗?」他几乎是情不自禁地追问。
「他可是肖战的初恋情人,放在里的话,就是传说中的白月光。」顾魏抱着x,无视顾司年怨怼的眼神,从头到尾紧盯着王一博反应。
「啊喔原来那那你别误会,我跟肖战真的只是普通室友,就算我想,但在他那儿可能连朋友都称不上」王一博盯着顾司年支吾。
「你才别听顾魏胡说,我叫顾司年,顾魏是我大哥,肖战和他是同学,也是我初中与高中的学长,过去我们三个感情是挺好的,而且我马上要结婚了,阿战他值得b我更好的对象。」顾司年无奈地伸出左手,秀出无名指的订婚戒。
「喔我以为」王一博眨了眨眼,一方面却为自己竟有一瞬因之松懈的心口发慌。
「以为他是回来抢走肖战的吗?」顾魏可以说是蓄意地cha话。
「哥,你够了别再欺负小朋友啦!你明知道我对阿战没有那个意思」顾司年耐不住地抿唇控诉。
「那你就不该回来,结婚什麽的,顾家有的是本领替你跟董玲在海外办一场盛大婚宴。」顾魏语气突地转而严厉,气氛霎时尴尬不已。
王一博夹在两人中间,满头雾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可多少听得出来顾魏生气的原因与肖战有关。
顾司年被吼得愣了好半晌,许久後才搧了搧纤长的羽睫,表情难受地回答:「我知道,但我办不到连一句道歉都没有,就自顾自地得到幸福要是当年我能坚持留下,或许」
他话说到一半,眼睫含着泪光瞅了王一博一眼。
「啊抱歉,没事的话,我还是先走好了,你们慢慢聊。」自觉成了碍事的第三人,王一博搔了搔後脑道。
「不必,都这麽晚了,我送你回去。」顾魏也不顾他意愿,拉住他的胳膊就往车子方向走去。
「可是」王一博不明所以地一边跟着走,一边回头凝着仍伫在原地的顾司年。
「没什麽好可是的,你的室友可能正等你回去救命呢!至於那边的大少爷,顾笙肯定走没多远,你就叩你的宝贝弟弟回来捞你吧!不送了!」顾魏唠叨的几句话,瞬间消弭了王一博的迟疑。
「救救命?什麽意思?救什麽命啊?」他自然而然在顾魏打开副驾车门後自己坐进车内。
「那家伙自杀未遂的纪录可不少,这几年我花了很大功夫,好不容易才帮他稍微控制住情绪,现在导致他失常的主因不但回来了,两个人刚还碰上面」顾魏发动引擎,语气也略显急促地道。
「自杀未遂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先告诉我你们住哪儿吧!那小子可是打si都不让我知道住处。」顾魏催促,肖战方才的模样,他只看过一次,就是两人难兄难弟般一起被家长送进戒同所,肖战差点为了他杀人那会儿。
返回住处的途中,虽然随便透漏别人的ygsi不太道德,但始终直觉小朋友不太一样的顾魏,仍是快速把前因後果向王一博简述了一遍。
肖战与顾司年高中时期确实有过一段青涩暧昧的感情,但实际发展到什麽地步却只有当事人清楚,顾笙把两人关系抖出来前,连顾魏都被蒙在鼓里。
同x相恋的问题很快在校园内闹得沸沸扬扬,闻风而至,气急败坏的家长们b得校方严惩做出不良示范,败坏风气的学生。
当时他和肖战都已是毕业在即的高三生,照理说肖家只要肯动点权势,早恋这种议题根本是j毛蒜皮的小事,可糟糕的地方就在於被提上台面的两个孩子x别相同。
同x恋,那在保守的政界可是跟贪w走毒一样致命的w点。
肖战不但当着家长的面直接出柜,更坦言自己上初中前就确认了x向,x格变得孤僻,打扮不修边幅都是源自於此,顾魏当时也在场,亲眼目睹过肖万生是如何恼羞成怒,直接对着骨r0u拳脚相向,咆哮着要将肖战关进jg神病院,免得他和生母一样,祸害遗千年。
「肖战有没有把我当兄弟我不知道,但我可是一直把他当朋友的,青春期的男孩子最讲义气,我为了缓和气氛,拯救好友,就也跟着出柜。」顾魏轻松坦言。
「所以顾医师您也是」原来焦躁盯着号志灯转换的王一博,瞠大眼看向他的侧颜。
「我当时很单纯是想陪着肖战,有难同当,总之我们最後一起被家里以出国进修的名义,送去治病。」
顾魏好气又好笑地强调了治病两个字,他告诉王一博,只要有足够的权与钱,世界上就没有买不来的东西与服务。
当年还不满十八岁的他和肖战,被送进一间专门为达官显贵服务的私人病院,院里着名的jg神科,号称能矫正所有不符合社会期待的行为与思想,其中便以治疗x取向障碍闻名,专门收容对同x产生x幻想的x变态。
「那儿的教官喊我们变态、怪物、下等人,可实际却由真正的变态、怪物、下等人在掌控一切。」关於在戒同所内遭遇了什麽,顾魏一句也没说,只对肖战失控将管理人打成重伤的原因给了他这麽一个解释。
车在王一博租屋巷口停下时,东方天际已露出鱼肚白,他和顾魏刚下车,屋子都还没走近,就先瞅见从巷子里走出的陈宇。
「陈警官,你怎麽在这儿?」王一博讶异地打了招呼,心里却扬起更不好的预感。
「啊我」陈宇似乎没有预期会在这个时间点遇上人,表情尴尬地搔着後脑,表现出一种王一博在局子里见到迥然不同的反差感。
「陈警官?警察啊?瞧这鬼鬼祟祟的模样,是来查案的吧?」顾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翘起唇角调侃。
「我怎麽就鬼鬼祟祟了?附近的大学才刚发生凶案,身为人民保母,我出现在这儿完全合情合理,倒是你看着也老大不小了吧?这时间跟着个大学生回家一博,他是不是sao扰你了?」陈宇被陌生人怼得不爽,牙尖嘴利地反怼了回去。
「我去sao扰?」顾魏气笑。
「我说错了吗?您看起来很像那种老牛吃neng草的人。」陈宇g起一边嘴角。
「我还没嫌你连n膘都没消,算哪门子的人民保母呢!想不到咱国家现在还流行起用娃娃兵啦?」
「你再贫一句,老子就以辱警跟妨碍公务逮捕你!」
「我哪句话说错了?」
「陈警官顾医生我先去看看肖战回来没,你们要先进屋喝杯水吗?」一路牵挂着肖战的王一博试图转移两人注意,并一边往租屋处走。
「屋里没有人。」大清早出现的意图陈宇也不藏了,直白地回他。
警方手上虽没有证据,但目前所有的线索都直指肖战和林湘的si脱离不了关系,他会派人在附近盯梢部署完全合情合理。
「啊…他没回来吗?」王一博忧愁地望了顾魏一眼。
顾魏没把肖战过去的悲惨经历告诉他前,他本来并不担心他能出什麽事,可现在…
「我的人在这附近守了整晚,没见任何人回来过,你回来的也正好,不打扰的话,方便进去坐坐?」
陈宇一改对顾魏的剑拔弩张,朝王一博温和笑言,没有罪证的情况,加上肖战的家世背景,一张搜索票有多不好申请可想而知,他只好与小朋友套近乎。
「不方便,当他俩罪犯吗?想进屋搜索票先拿出来!」顾魏却抢先王一博一步回答。
「你是房东?」陈宇挑眉。
「没事的都进来吧!屋里也没什麽见不得人的。」王一博赶忙制止两人又将一触即发的战火。
但屋里确实没有人回来过的迹象,肖战房门深锁,一进门坚果就从鞋柜上跳下,绕着他脚边打转嘤咛,似在抱怨空着的食盆。
「我先喂猫,你们随便坐,冰箱里有水跟可乐」王一博抱起坚果挠了挠猫的後耳安抚。
「收拾真乾净,一点都不像两个男大生住的地方。」陈宇迅速扫视了一圈,指尖不忘在最容易被忽略清洁的角落抹了抹,一尘不染。
「啊喔,除了吃饭,我们大多各自在自己房里活动,大叔不是肖战没事会稍微整理一下」
王一博努了努唇,有些难为情地坦承,其实他早发现肖战在学校表现出的形象和私下完全反差,大叔身上不但老带着皂香,生活上也有点洁癖,但凡他搁在碗槽忘了洗的水杯、前一夜留下的垃圾,总是会在他想起前就先被肖战处理乾净。
所以原来老犯的过敏问题,搬到新住处後王一博几乎没犯过,即使後来屋里又多了坚果,他也是连一根猫毛都难得见着。
「被照顾得挺好的啊,阿战这点倒是没变,跟强迫症似的,什麽东西都得收拾得乾乾净净、整整齐齐,再一个个居中摆好」从戒同所离开後就没再到过肖战居处的顾魏,也像进大观园般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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