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状况确实是难产,折腾了半天才结束那场灾难,醒来时见到了乾净漂亮的男孩,在一旁睡得很安稳,白肤黑发,像极了那个人。
「睡得还好吗?」护士进房来轻声询问。
「嗯,孩子都正常吗?」
「很健康喔,但看起来较像鲁西鲁先生呢。」
「嗯。」
这几天她和小家伙都相处愉快,那是个不会无理取闹的孩子,真不敢相信跟在肚子里时的躁动相差十万八千里。
最近早晨都有只同样花se的鸟衔着东西飞来她的窗台,朝里望了望便又飞走了,走近窗台一看发现许多带着叶梗的花和一些小果实。
一天早上巴古医生在巡房探望她时发现这件事,笑着对她说:「你的孩子是受到祝福的人。」
单单一句没来由的话,却让喜悦与希望的鼓动充满她内心,她一直担心的未来、还有孩子那小小的、却像极了库洛洛的样子,让她这阵子隐隐充满抑郁躁虑,孩子轻轻握住她手指的小手传来的t温,和老医生那句话让她不住流出泪水。
听说那种鸟叫喀利嘟利,在他们那里代表的是祖灵的化身来传递信息,而被喀利嘟利眷顾的孩子,是被祝福的人;跟窟卢塔族一样的祖灵信仰,於是乎她从一个村镇地方的传说中慢慢得到了解脱。
後来离开医院,她搬到附近的山林里生活。在这种纯朴的地方生活并不难,况且山林里也有许多可用资源。唯一的麻烦便是艾里奥还小,得时时带在身边。不可思议的似乎是他与生俱来的特质,他很少哭,直到艾里奥懂事前都不能让孩子知道他的本业,以免心智未来遭受影响当时他很好奇自己在酷拉皮卡心里究竟是什麽形像。
她猜库洛洛在她真的释怀前没开口讨论搬家的打算。
巴古医生说他们还年轻,准备好了可以再有机会,但她和库洛洛却有默契地都没提起那些。
这阵子库洛洛不在,她和艾里奥待在家里,偶尔和他在森林里散步、探望艾席亚,他的「吱吱姐姐」「喳喳哥哥」偶尔也会来看他;让她意外的是两人对吱吱喳喳这个叫法没意见,但不准他叫他们「阿姨、叔叔」。
忽地窗外下起大雨,雨水咚咚咚地大力划过窗面,她喝了一口茶,心思从书上飘到了艾席亚,她居然想送一件小雨衣到他那里。
她停止思考让自己冷静,笑了笑继续,艾里奥则因为忽然的磅礡大雨声兴奋地满屋子跑,边模仿着雨水的声音。
森林围绕着的小坟有了访客,因为雨水景se彷佛都似水彩画般被晕染,他看到了坟上碑上被雨水打得楚楚可怜的花圈,白的红的紫的h的与草绿染在一起,他嘴角上升了些弧度,放下一把伞离开了。
她听到艾里奥往起居室边叫边跑後突然失去了声音,起身探看才发现库洛洛在大门边一身sh地回来,艾里奥对他一身sh黏的衣服感到有趣。
「我去拿毛巾。」她说。
库洛洛举起艾里奥让他无法整个人贴在自己身上x1收他「多余的水分」。
「有乖乖的吗?」
「枯、洛洛……」
面前儿子发音奇怪地喊自己名字让他大吃一惊,敢情他发觉自己地位在家里确实是最底下的?
「擦乾再进来吧。」酷拉皮卡丢过毛巾抱走艾里奥。
「酷拉皮卡,你知道刚刚艾里奥叫我什麽吗?」
「什麽?」
「他叫我库洛洛!」
「不奇怪吧。」思考了一下她这麽说。
「他现在很会学人说话,我这样叫你他学起来很正常。」看到库洛洛一脸讶异她又补充。
在他还不知该如何回应时酷拉皮卡牵着艾里奥往房里走了,让他更受打击。
「艾里奥,东西藏在哪边你认得出来吗?」不同於昨日的大晴,翌日库洛洛和艾里奥在院子里游戏。
他面前有三个大石头,其中一个底下藏了他的玩具。
「边边!」他指向他的右手边,库洛洛替他翻开,让他拿走玩具,果不其然他又猜对了。
酷拉皮卡本来觉得是他放水或是单纯艾里奥好运,但库洛洛却忽然说了:「这小子的直觉很准,跟你之前的一个朋友很像。」
她想他说的是小杰。
「而且他手脚学东西很快,我们应该可以b一般人更轻松。」他笑。
「你怎麽知道。」
「艾席亚坟上的花圈不都是他做的吗。」他带着笑看了她。
确实她只教了艾里奥一次他就记得该怎麽做,以那年纪的孩子所有的手指应用技巧她也感到不可思议;往後每次到艾席亚的墓前他就都自发地编起了花圈,即使力气不够编得零零落落的,他的花圈还是连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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