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梦长什麽样子?
如果问艾玛·伍兹,不,应该说是丽莎·贝克这个问题,她或许会回答疯人院的电椅,以及电流窜上背脊的感受,又或者说是亲手杀si了皮尔森先生以及莱利先生,那两个男人的最後一点生命的余韵甚至停留在手掌心中,那些感受足以称得上撕心裂肺,是恶梦。
但现在她会回答是那个怪物。
一开始这只是个平凡的一天,庄园依然和平,很幸运的今天自己没有要参加游戏,所以丽莎会一如往常的待在温室花园内。至於地震和停电,则已经是最近的常态了。
偶尔在她独自一人时,丽莎会听见海浪的水波声,像她仍在门之钥内的空间中。孤身一人在门前。她蹲在花圃前,一边将头发绑起来,也是在那个时候,她因为声响而回头所看见了的景象,那个让恶梦成真的景象。
她屏住呼x1。
「那个东西」像是直接扯裂了空间。就像突如其来的出现在那个位置。丽莎愣愣的看着「那个东西」重重踏向地面,而一gu难闻的气味也随之像爆炸一般扑鼻而来。她记得莉迪亚讲过故事,关於动物园什麽的,她记得猴子,对,猴子,「那个东西」就像猴子,只是更加细长,更加庞大,也更黑。
而且没有脸,没有任何表情,唯一存在於这片黑暗中的是那环绕着洁白利牙的嘴巴。
丽莎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她颤抖着,四肢完全无法动弹。
「那个东西」步步b近,她看得见在那由黑暗构成的前脚上,有着巨大的钩状物,换而言之,只要被抓到的话,自己的身t就能够被轻易的t0ng开。
她瞪大眼睛。
「那个东西」张开嘴。
「——」
———
特雷西·列兹尼克睁开眼睛。
她心想如果能够看见父亲的脸庞就好了。但是在她的人生中,能够如愿以偿的事情总是b事与愿违还要少相当多。
她发现四肢几乎无法动弹,视野中有许多怪异的黑se斑块,好像自己刚刚遭受了剧烈的撞击。她仰躺在某个人的怀中,周围的声音被耳鸣包围。
「小特!小特!」
谁的声音吵si了。特雷西努力让意识集中,她好不容易能够看清眼前的景物,下一秒自己的双颊却立刻被某个重力痛击:「特雷西西西西!你还好吗!」
「再、好、不过了……威尔。」
特雷西觉得好像失去了部分的记忆,就像三岁时的自己为了拿父亲桌上的扳手结果整个人向後摔倒在地上,或许是因为那样才长不高。
她突然间有些失去力气,连现在该做些什麽都无法思考,她深x1一口气,然後又像是梗塞一般没办法呼x1。
「威廉!威廉!」是菲欧娜的声音,伴随着跌跌撞撞的脚步声,特雷西听见对方快步奔来的撞击:「怎麽回事?你有开起门吗?」
一听见关键字,特雷西立刻觉得自己涌现了力气,她从威廉的怀抱挣脱出去,然後差点被地板上的电线给绊倒。思绪正在高速运转,门、对,连结犹格索托斯的力量,开门,他们开了……不对、为什麽?
「我看见了伊莱。」威廉在一片昏暗中开口,他依旧是那个心思单纯的足球男孩,完全没有丝毫异样:「可是、该怎麽说来着,他似乎没有看见我,反而说了一些相当奇怪的话……小特?你还好吗?」
「我……」特雷西捂住脸,她发现菲欧娜扶着自己,那双纤弱却强而有力的手指紧抓自己的肩膀,好像在藉此传递陪伴感。
「其他人呢?」特雷西眨了眨眼,她依旧看不清周围的景物,太模糊了。
「罗b他刚刚说有听到什麽声音所以先出去了!」菲欧娜回应:「至於那个巫师,刚刚好像被屋顶的瓦片给砸伤了,喂,帕缇夏!你还好吗!」
远处看不见的地方传来一声闷哼,含糊的听起来像是「我很好」。
「好,总之,」菲欧娜伸出手,而特雷西感觉到自己被强而有力的力道给撑起,总算能好好的站立。「刚刚魔术师也出去了,不过他叫我们待在这里,根据我的判断,的确是该待着,我们一起移动到帕缇夏那边吧。」
在一阵踩到东西还有差点被绊倒的sao乱後,特雷西终於在房间的角落坐了下来,她发现头似乎也被什麽东西给砸到了,些许的鲜血沿着脸的轮廓滑落。她皱起眉头闭上眼睛,不想在灰暗之中看见其他人的脸庞。
威廉还有菲欧娜正忙着将帕缇夏扶起来,并将她的伤口包紮。特雷西将头埋在双膝之间,直到现在她才有时间思考为什麽自己没有成功?如果理论是正确的,那麽透过机修人偶的连接,应该是离最近的自己最有机会能够踏进菲欧娜的门之钥内不是吗?
外头突然又是一阵晃动,不晓得发生什麽事了。
「你刚刚说你看见了伊莱对吧?」帕缇夏听起来相当虚弱的开口,而特雷西同时也抬起头:「不过我开了门,看见的不是他。」
———
奈布·萨贝达瞪大了双眼,他一手拿着廓尔喀弯刀,另一只手抓着玛格丽莎快要因为害怕而倒下的身躯。他知道自己不能逃。
「不行了,奈布,那到底是什麽??」玛格丽莎和他倚着墙壁,而身旁这位舞nv已经用掉了她身上所有的减速音乐盒,只为了延缓那个东西的运行速度,很不幸的是每一个都被踩碎了:「该si,我只剩下加速用的了。对不起。」
「别道歉、你已经很努力了。」奈布吞了口口水,他的背抵着转角墙壁的杜松树枝桠,自从上一次庄园因为地震而毁坏之後,这里早已与当初他来到时完全不一样。
坦白说奈布对於刚来这里的记忆不是很清楚,唯一明显的记忆点是他记得自己在哭,是一边拿着邀请函一边踏进庄园。他也记得他想要把弯刀给丢掉,可是内心的某个声音还是叫他把东西留下。奈布深深吐出一口气,他听见那彷佛能震碎心脏的脚步声停了下来,接着往另一个方向减缓了声响——是离开了吗?
「天啊!」玛格丽莎用手捂着脸,她原先梳理整齐的黑发因为激烈的动作而散乱,和奈布两个人都一样狼狈。他们两个仍不敢轻举妄动,虽说那条走廊的尽头应该是没有其他人在,可是依照目前的情况,要是追过去一定会直接si掉。
「奈布?你还好吗?」玛格丽莎在几秒後抬起头,接着低声问到:「你在流血。」
奈布眨了眨眼睛,他看向身上的伤口,他开始後悔为什麽自己是穿着那麽单薄的服装进入庄园,导致每一重生都只能以这样的打扮来生活。他坐到地上,说:「我没事??倒是那到底是什麽,你有头绪吗?」
玛格丽莎摇摇头,开口:「我只不过是走出来??结果发现大厅突然被开了菲欧娜的门之钥,就像上次艾玛一样,你还记得吗?不过这一次从里面传来一种很恶心的恶臭,然後??喔天啊,我要吐了,那taade到底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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