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打了。一gu脑儿的晕眩让自己站不住脚,浑浑噩噩的倒地。
「范夏轩,真看不出你这麽禁得起打。」
什麽叫禁得起打,是自己已经被他们打到皮厚了。但脑袋没办法跟皮肤一样变得粗厚。脑袋瓜不停的胀痛,像是打鼓一样有节奏的敲打。
忽然,范夏轩觉得人中好像有什麽温热的yet流过。一0,是血。范夏轩胡乱的抹,试图把鼻血擦掉,但根本反效果。一大片血渍糊得自己满脸。
他们没看见自己满脸血,依旧像踢皮球一样一人一脚。直到有人喊着老师来了,带头的才赶紧要他们离开。
「c,哪个白痴打小报告。」
纪冉不忘踢了最後一脚在自己膝盖上,那最後一脚很是用力,范夏轩都能听到自己骨头喀的一声。却无力反驳,只能眼睁睁看着纪冉从自己身上跨过离去。
范夏轩一动也不想动。反正起来也没什麽卵用。闭上早已被打肿的双眼,等待老师过来。
他很是享受这种宁静的时光。风轻轻拂过。包含自己,连那颗原先很害怕的心也渐渐被安抚。虫鸣鸟叫以及不远处传来的低语,都成为自己的安眠药。
最後范夏轩睡着了;最後老师仍然没有来。
再次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保健室了。
不,其实没有。范夏轩还以为自己会被人发现然後扛去保健室。虽然脑子醒来但眼皮依旧沉重的范夏轩,他发觉自己似乎还躺在同样的地方。丝毫没有被人发现。
也对,这里是旧校舍前的小空地。杂草丛生,根本不会有人靠近。附近传来小摊贩的叫卖声。是卖枝仔冰的。大约下午四点推着老旧推车的阿伯,推车上载着用保利龙装的枝仔冰。
以前去买时以为会融化,後来才发现保利龙里还放着一大块冰块用塑胶袋套着。冰就放在大冰块上。一支才10块,对没什麽零用钱的小孩来说是最好的消暑圣品。卫不卫生也不太重要。
范夏轩非常确定自己已经躺了三节课了。他本来打算躺到放学。但是附近传来脚步声。范夏轩一听便知道是谁,只是他不晓得为什麽他会过来。
平时自己无聊就是趴在桌上补眠。说好听是补眠,难听点就是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没人找只是在睡觉。
趴着时,范夏轩经常听着身旁的声音。b如他前桌的人,脚步声是拖行的,班长的脚步声是快速而小步的。而纪冉的脚步他印象深刻。纪冉很高,腿也长。脚长的人走路总是两步当一步走。纪冉走路从不拖行,也不快。很游刃有余的漫步。
而此时往自己方向走来的人就是这种速度。自己也觉得纳闷,怎麽就这麽肯定是纪冉过来?
「这家伙……还真的躺在这。」
不用等自己验证,熟悉的嗓音就这麽传进耳里。范夏轩不想起来。总觉得起来会给自己添加麻烦。他心想,大概只是来确认自己有没有si而已。不过自己脸上糊了满满的鼻血,就算没si也会被当成si了。
脚步停在自己耳边。能感觉到纪冉蹲在自己身旁。他蹲下时带起的一阵风范夏轩能感受到。
只是纪冉蹲下後没出声也没任何动作。难不成是已经走了?
再这样装si可能自己会真的先si。清醒後脑袋的没有纾缓,反而更加剧烈的阵痛。
范夏轩睁开眼的同时,忽然天旋地转。他没想到自己脑袋撞得这麽严重。光睁眼这样就让自己快晕倒,要是站起来不就真si了?
但是好像哪里不对?
「啊!」
看见纪冉的侧颜还有抚在自己鼻尖上纤细的发丝时,才发现原来刚才的天旋地转正是因为自己正被纪冉背在肩上。
「你醒了?」纪冉难得用着轻柔的嗓音对自己说话。但是一向大嗓门的纪冉忽然降低音量,试图用温柔的语调说话时,一gu违和感从心里冒出。
「你……」不行……脑疼得不行。像是里面的脑不停被什麽东西撞击,越发疼痛。
我……他为什麽要背……
在范夏轩最後失去意识前,清楚听见有人在呼喊着自己。但是疼痛大过於意识,最後还是败给疼痛。
模糊意识下,能感觉到附近有人在呢喃。但是脑袋的疼痛感在意识恢复後也一并苏醒。
「唉,这孩子让人担心。」是妈妈的声音。总觉得好久没听见。
「嗯……」这一声单音却是些许的陌生。脑内浮出声音的主人,却压根认为他不会出现在这里。
纪冉怎麽可能跟着自己出现在医院?
昏倒前,自己记得被纪冉那群拖到旧校舍前被痛打一顿。痛到倒卧在地最後
范夏轩突然想起,自己最後被纪冉背走。难道是他把自己背到医院?他为什麽要这麽做?出自於愧疚?这想法马上被自己驳回。纪冉出了名的冷血,连为什麽会走来找自己也让人不知所云。
「阿姨先离开一下,同学你帮我照顾一下夏轩吧!」妈妈的声音越是遥远,看来有什麽急事。
「好。」从纪冉的声音里听不出端倪,他为什麽会留下来照顾自己?
太多太多的疑问在脑海冒出。
范夏轩还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醒来,他怕纪冉。却对纪冉伸手救他的事耿耿於怀。尽管前面纪冉对他暴力相向,但是范夏轩觉得自己好像对纪冉的印象重新洗过。像是一件纯白的衣服被一道又一道的w痕沾染,但只要重新清洗,一样是件纯白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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