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严失踪了,诺穆几乎是动用了所有的人力与资源去寻找他,却都是徒劳而返。
诺严的下落就像是石沉大海般,音讯全无。
宇翔也因此忙得焦头烂额,但他没有怨言,心里甚至隐隐担心起诺严。
搜寻几天无果後,诺穆颓废的倒在沙发上,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睡了,疲惫的有点jg神恍惚,彷佛又看见当初伊泽执意要带诺严走的时候。
那时候伊泽对他再三保证,只不过是心脏互换,就算是对方的心赃多麽不健康,依他的技术,也绝对不会出事……诺穆内心苦苦挣扎,他根本不相信伊泽,伊泽看起来还那麽小,就算是完美继承了父母的天赋与能力,也很难保证手术会成功。
他已经对不起格沃和缇雅,难不成还要再亏欠他们的儿子吗?
可是诺严刚出生的时候那麽小,他妈妈也因为难产大出血而si在了生产台上,他那时候抱着小小的r0u团,内心说不高兴是假的,诺穆真实地t会到当爸爸的那份幸福,以至於在得知诺严只能渐渐si去时,他有多麽痛苦。
於是诺穆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的孩子。
选择让伊泽带走诺严进行治疗,伊泽却也因此si去……
就如同格沃与缇雅的生命,都因为他而那麽的短暂……
想到这里,诺穆猛地站了起来,但拿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几乎使他再次跌入沙发!
他想起一个地方了!那个他曾雇佣了许多杀手去抹杀目标的地方!一盆冷水浇在诺穆头上,那是他梦魇的源头,就是在那里,他因为忌妒做出了让他最後悔的事!使他的一生,都必须在愧疚里度过!
诺穆苦涩的抿紧嘴唇,他谁都没有带,亲自开车冲去格沃与缇雅的旧家!他车速飙得很快,像是不要命似的,开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到达了那里。
诺穆的双腿像是灌了铅,踉跄地走完一步又一步,他终於来到了大门前,可他像是老僧入定般,站了许久,都没有勇气做下一步的动作。
他怕一打开门,格沃和缇雅便会疯狂质问他,为什麽这样做?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要害他们与孩子分离,为什麽要害他们的生命这麽早的结束,为什麽?
他不敢说,他只是因为忌妒,他只是偶然听见了你们像是平凡夫妻生活着,完全不似他印象中两个只对实验有兴趣、对其他事情不屑一顾的科学家。心底的恨意如藤蔓般疯狂滋长,綑绑着他的四肢、缠住他的咽喉,令他窒息不已。
诺穆自欺欺人的想,如果格沃与缇雅一直关在实验室里,也许他就不会被忌妒折磨得面目全非,处心积虑地想要杀了他们。
格沃,我有多ai你,就有多恨你。
但不论如何,我就是没办法忘记你。
此刻,客厅的灯正微微亮着,诺穆还来不及思考,他的身t就先动作了。他缓缓伸出手指,按下了电铃。
屋内的人踏着沉稳的步伐,打开了门,在看清开门的人後,诺穆惊愕地差点连拐杖都拿不稳,他震惊道,「伊泽!?」
伊泽脸上保持着礼貌却又不疏远的微笑,心里却是想着这人总算是来了,害他还要跟拉克丝说午餐和晚餐都没办法回去吃了,听着拉克丝透过电话传来的低落语气,伊泽都要打si自己了好吗?
伊泽稍微侧过身,不疾不徐地开口,「叔叔,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不如我们进去聊吧。」
诺穆踏进客厅後,却蓦地变脸,只见诺严上半身0着,心口处缠着纱布,脸se苍白地倒在地上。
伊泽却视若无睹,对诺穆说:「叔叔,坐。」
诺穆想要将儿子扶起来,却被伊泽像是淬了毒的眼神b着坐到了沙发,「伊泽……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为什麽诺严会在你这里?」还是一副受了伤的样子?
嘴角g起冰冷的弧度,伊泽修长且白皙的手指放在漆黑的桌上,像极了从地狱来的使者,他笑脸yy的向诺穆解释,「十年前,我救活了诺严,但我选择了假si,因为我还有要去做的事情;十年後,我已经知道了我想要知道的事,那我交给诺严保管的心脏,自然就要拿回来。」
伊泽悄悄错开话题,并且不给诺穆反应的时间。
「至於是什麽事情,诺穆叔叔,你应该知道吧?十年前,在这栋房子里发生了什麽事……我好难过,我就看着格沃和缇雅渐渐si去,不敢哭闹更不敢出声,你明明知道我一定在家,却让那些人不要杀我,叔叔,你好残忍啊……」
伊泽的语气渐小,眼眸似乎溢满了无限悲伤,这使得想说些什麽的诺穆微微哽住,最终也只是难堪的低下了头。
是的,他自以为是的仁慈只不过是他用来安慰自己的手段,似乎只要放过他们的孩子,就能够抹去他们是si在自己手上的事实。
诺穆曾预想过这天的到来,但他终究是高估了自己,他无法、也不能解释,面对伊泽接下来可能的咒骂,他所能够做的事,竟是一件也没有。
诺穆艰涩的道:「伊泽,是我对不起你,我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我也对不起你的父母……」
谁知伊泽眼睛一眨,里头的悲伤全然不见,只剩下了薄情寡义,他无所谓的说,「叔叔,你没什麽好说对不起的,某些方面我还要感谢你,是你提前给了我一个自由的人生。」但伊泽用眼睛撇了倒在地上的诺严一眼,「但是,身为格沃和缇雅的孩子,我必须要报仇,否则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诺穆张了张口,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伊泽想g什麽,他想要阻止,但一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诺穆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只能够虚弱的向伊泽求情。
「伊泽,诺严是无辜的,如果你要报仇的话,找我这个老头子就好,我才是害你父母过世的始作俑者。」
因为愧疚像是海水般一波一波的拍打而来,诺穆没发现伊泽不像他表现出那样的人畜无害,也没发现他对自己父母的si亡淡漠的像是一个陌生人,甚至隐约被伊泽牵着鼻子走。
伊泽似笑非笑的看着诺穆,「叔叔,你好像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诺穆不自觉的低下头,他握紧拳头,「我不是在跟你谈条件,我只是想以一个父亲的身分保护我的儿子。」
「可是对我来说,你先是杀人凶手,而後才是父亲。」
诺穆知道这是他理亏的点,他猛地抬起头,却看见伊泽半撑着头,笑的天真烂漫,眼里却闪耀着各种算计与揣测的光芒,这样的反差使诺穆愣住了。
伊泽状似苦恼地说,「可是如果叔叔真的想要保护你的儿子的话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诺严的心脏已经被我换回去了,我当然不可能给他一颗健康的心脏,而我也不可能再与他交换心脏了。叔叔,我这麽说的话,你应该懂吧?」
诺严那颗虚弱不堪的心脏到了伊泽身t里倒是适应良好,伊泽也没过於在意,反正他的身t就这样了,再多的惊讶对他来说都是多余。
只不过将心脏换回来的当下,诺严的身t倒是快速的虚弱了下去,到现在已经是风中残烛的状态。
见诺穆彷佛还沉浸在那番话里,伊泽笑的温柔极了,「叔叔,再不赶快做决定诺严可就没救了,不需要考虑这麽久吧?你既可以保护你的儿子,又能废物利用,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面对一个si人,伊泽已经懒得再作戏了。
诺穆只觉得伊泽的声音像是毒蛇吐着舌信,在捕捉着他心里的一举一动,令他陌生极了。
诺穆颤抖的握着拐杖,语气乾涩,「你能够保证你不会再伤害诺严吗?」
伊泽这个人其实没什麽耐心,他的耐心几乎都耗在了拉克丝身上,只分了一点给自己,而其他人?他根本不屑给予。
「是不是等你儿子被封在棺材里,并且被层层泥土盖住时,你才会相信没有人会伤害他呢?」
只见伊泽的笑容慢慢gui裂,他深x1了口气,语气逐渐变的尖锐。
他恶狠狠地说:「要嘛你现在同意把心脏给我,自己去si;要嘛你自己走出这个门,让我杀了你!或者你两个都不选,我就杀了你之後再杀了你儿子!」
「你就只有这三个选择,不会有其他选项!也不会有多余的延伸题!我劝你立刻做出回答,叔!叔!」
伊泽粗粗的喘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一把手枪,甩到了诺穆面前。
诺穆终於失了所有力气,他连拐杖掉到地上也不自知,他脸se变幻莫测,最後一片苍白,他缓缓地将手枪拿起。他没有其他选择。
他终於知道伊泽有多恨他了,当年那个温柔的孩子,被仇恨扭曲成现在这个样子,这是他的错,如果可以,诺穆想要倾尽所有补偿伊泽,只是唯有诺严不能出事,所以如今他别无选择。
可是如果老天爷让他再重来一次的话,他还是会选择在那个晚上,让格沃与缇雅彻底消失在世界上!
他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诺穆将枪口抵在自己的太yanx上,心里一阵翻滚,说出口的却是:
「伊泽,你要好好照顾他。」
这是他最後的愿望了。
见伊泽不耐烦地冷哼了一声,诺穆微微苦笑,「你的脾气跟他还真不像……」
一声枪响,鲜血从诺穆的太yanx涓涓流出。他si前微笑着,彷佛看见了自己最ai的那个人。
伊泽全身一松,惬意的半靠在沙发里,从日暮西山坐到了夜幕低垂,他知道诺严的呼x1越来越微弱,到最後完全停止。
伊泽根本没打算救诺严,他只是伊泽拿来当威胁诺穆的筹码罢了。可就算诺穆甘愿自己去si,伊泽也不会放过诺严,人心难测,难保诺严见过他後会不会失去控制,把一切不该说出口的公诸於世。
伊泽知道诺穆对格沃抱持着什麽样的感情,但他也清楚感觉到诺穆的那份情感总包含着代价,彷佛付出了什麽就一定要有回报,他得不到的,作梦都想毁掉。这怎麽配叫作ai?只不过是一团黏稠的肮脏东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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