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上,更显得这厢房的窄小。两个大男人并肩站着,总觉局促。幸得处君惜踱至床缘坐下,严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否则吐息之间皆是楚君惜身上沐浴过後的香气,虽不至呛鼻,但总觉得心口痒痒的,有说不出的怪。
严驹又环顾了下四周,实在忍不住,问:「楚公子,你当真不考虑换……你这是作什!?」
他平缓的语气瞬间变了调,伴随一声尖锐的ch0u气—
坐在床缘的楚君惜不知何时开始解着身上的衣物,如今身上仅剩一件薄薄的单衣,正睁着一双眼眸无辜地回望他。
「自是就寝啊……严大人。草民久居乡间,已经习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他说着说着,竟似连单衣也要脱去。严驹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不自在地别开眼,道:「那……在下不打扰楚公子休息了。」
他旋过脚跟,正打算离去,楚君惜悠悠地嗓音便响起:「大人,请留步。」
严驹顿住了身子,背脊绷得直挺挺的,望着他背影的楚君惜差点噗哧一声笑出来。
其实严驹这人呢……意外的会将喜怒哀乐都表现出来呀……真可ai……楚君惜觉得自己真的某根筋不对了,竟会觉得一个高出他一个头有余的大男人可ai,可他真的越相处,越是喜欢逗得严驹手足无措,只要看他不复平时八风吹不动的表情,他就觉得欢喜……看来自己也有些问题吧……
白浊的眼扫过那宽肩、那窄腰、那长腿……只要想起那晚抱着这副身躯,睡得有多麽香甜,楚君惜便管不住自己垂涎的表情—幸得现在严驹背对着他,否则怕不吓得夺门而出了。不不……就算他想夺门而出也不行,因为现在自己可是有君令撑腰呢!
楚君惜笑得志得意满,却还要尽力维持语调的正经平静,也真是辛苦。他慢条斯理地说:「草民先前也说过吧……需要大人的yan罡之气……现在草民承担君上的托付,草民的需要就是君上的需要……」
他这种拐了一大圈的说话方式真让严驹头疼不已。他不待楚君惜裹脚布般又臭又长的发言结束便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向楚君惜……他下颚收紧,面容冷肃,身躯紧绷……摇曳的烛光将他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兜头罩在楚君惜身上,後者眨了眨眼,愣愣地望着严驹此时不知为何显得狂狷的脸孔,感觉自己的心跳乱了好几拍。
严驹在他身前站定,鞋尖对着鞋尖,俯视着他,然後—
然後,他解开了衣带。
哗……
鼻黏膜蠢蠢yu动的感受让楚君惜抬起手,压住了鼻梁骨。一双眼却是sisi地盯着,瞬也不瞬地望着严驹宽衣。
严驹解下了腰间的佩刀,谨慎地放在床角,然後再脱下外衣……与楚君惜一样,仅余一件薄薄的单衣,贲起的x膛在交叉的衣襟下,若隐若现。
墨黑的眼垂下,与白浊的眼眸对视……楚君惜咽了咽大量分泌的唾ye。
严驹望着他,唇动了动:「所以,在下睡哪?」
「嗯?……喔,哦哦……」
楚君惜原本还痴痴傻傻地盯着他的x膛看,严驹的问句间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大梦初醒般往床舖内侧挪了挪,空出个位置给对方。
严驹脱了鞋,shang前顿了下,问道:「要熄灯吗?」
「……啊!要!麻烦你了!」楚君惜现在什麽反应都慢了半拍,这回也不例外—傻愣愣地等着对方shang,好半晌才点头。
严驹没说什麽,点点头,手一挥,一gu猛烈的气流袭向烛火,房内瞬间变得漆黑,只见得银白se的月光自窗棂洒落。
严驹shang躺下,楚君惜还呆呆地坐着—方才严驹简洁又俐落的那招依旧倒映在他眼底的残像中,一时半会间,他竟回味着那一幕,久久回不了神。
「不睡吗?」低沉的嗓音在一片黑暗中滑过他的心湖,激起他一阵颤栗。楚君惜眨眨眼,心中蓦然如同窗外洒进的月光一般,清明一片。
自己为什麽一直想亲近严驹,为什麽喜欢见他窘迫的模样,为什麽老是望着他望到失神……也许答案,其实不困难……只是太突然,太离奇,太跳脱常理……所以他一直以为是因为yan罡之气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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