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玄大哥,你这么爱打赌,这一回,要不要再来赌一场?”紫衣女子斜靠在身后的树干上,百无聊赖地踢了一脚鞋边的石子。石子在地面弹动了几下,飞入草丛后,便不知到哪里去了。“赌?你想赌什么?”中年男子把玩着手中的笛子,“拿叶兄弟和他那位心上人开玩笑,小心一会儿又不落好。”“不让他知道不就得了?”紫宴掩着唇笑,“就赌他们两个见面,是会重归于好,还是会打起来?”“重归于好,我看难;至于打起来,倒也不见得。”苍玄刚说完这句,一个抬头,就看见身前的浓雾里,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人影:“嚯,说谁谁就到了。”只是随着那人影逐渐靠近,紫宴的眉头却是微微皱了起来:“看样子,叶大哥情况不太好啊”苍玄眯了眯眼,也反应过来——来的人步履蹒跚,分明是一副受了伤的模样。二人没心思再开玩笑,一路小跑着来到那人身侧。只看见张子承一只手捂着胸口,鲜血一丝一缕从五指的指缝间渗透出来,将他胸前的玄色衣襟都染成了深色。“叶大哥你”紫宴伸手想去扶他,却被男人不着痕迹地躲开。张子承一言不发,兀自倚着一块巨石坐下,自己从储物袋里掏出丹药服下,调息片刻之后,气色方才显得没那么苍白。“是她动手的?”苍玄问。他的神色很严肃,如果张子承说是,他的下一步,很有可能是找到王婉,杀了她。张子承没承认也没否定,他语气平淡而冰冷:“她伤得更重。”“真的打起来了啊?”紫宴有些不可思议。张子承手指探入怀里,拿出来时,两指之间已多了一方纸笺:“是她给方逸白的信。”那张纸几乎已被鲜血浸透,但仍旧能够看清其上所写。“意思是极蜃海这一战,本来就是一场Yin谋?”苍玄神色凝重。张子承点头,又补充道:“方逸白的真正目的,是魔道各门派及据点,我们该回去了。”苍玄沉yin片刻,却未尽信张子承所言。他也是在修真界混了几百年的人,就算是自己的兄弟,他也会平等地怀疑对方每一句话的真伪。“只是叶兄弟,你是如何拿到这封信的?”张子承皱眉,似乎对于他探听细节的行为感到十分不满,然而片刻后,他垂下眼眸,似在掩饰眼底一些难以言说的情绪:“她太反常了她是方逸白的夫人,怎么可能会有意与我亲近”紫宴听出他语气里的失落。“所以,你就动手了?”“苍玄大哥,别问了。”紫宴道,“事出反常必有因,叶大哥怀疑她的动机,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这封信,是真的印证了他的猜想罢了。”苍玄摸了摸下巴:“要让我们撤倒是没问题。只是战场上还有其他门派的人,我们可要去告知他们?”“依我看,能借正道之手除掉一些向来与我们不合的人,倒也不是坏事。”苍玄和紫宴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对策,只有张子承安静地坐在一侧,没有再说话。事实上,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在顺利地按照王婉的预想进行。她早就料到,虽然他如今在覆血阁有些分量,但若是空口无凭,必定会惹人猜疑,为了让人信他的话,他必须要拿出证据。而他们二人的鲜血,才是能让这份证据令人信服的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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