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尾预想过很多次，如果他叫出了研磨的名字，研磨会是什么反应，而他又是怎样的情绪。

    实际上，到了那个时候，研磨已经接住了他，只是捏了捏他戴着项圈的后颈。黑尾跪坐在地上，脸靠着研磨略显单薄却结实的腰腹，悄悄地吸了一口气，心里一片宁静，感到很安全。

    “kuroo先生，按照你提出的需求，调教师应该尽量减少和你的身体接触。”研磨用很愉快的语气这么说着。

    研磨接着说，“你预约的时间已经到了，还有下一个客人等着呢，kuroo先生。”

    “你又在骗我了。”黑尾的脖子还由项圈连接在在分推器上，好在手臂还是自由的，他于是以这样一个有些委屈的姿势环住研磨的腰，“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工作室，你也已经很久没有接sub了。”

    “小黑的观察力还是那么好。”黑尾隔着薄薄的衬衫上衣，感受到研磨轻笑时胸腔的震动。

    黑尾先生洗了脸，坐到了起居室的沙发上，看起来又是一个靠谱的成年人了，只有脖子和脚腕上的勒痕流露出一点蛛丝马迹，此时大半掩盖在衬衫领口和长裤裤腿下，研磨用视线扫过黑尾脖子的时候，黑尾不自在地抬手挡了一下，又放下。

    桌上相对他刚离开的时候，多了一份文件，旁边放着支签字笔。

    研磨在旁边拉开了一罐还冒着冷气的汽水，清爽的苹果味蔓延开。

    黑尾大致看了一眼文件，是一份自愿解除关系的合同，后面还附上了最开始黑尾走进俱乐部的那天签的条款。俱乐部的法务已经审阅过这份解除条款并在后面盖了章，落款日期是半个月前。

    黑尾按出签字笔，流畅地签下自己的汉字大名。

    他签完抬起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研磨已经站在了离他很近的地方，看到他抬头，丢给他一罐汽水。

    黑尾一样拉开拉环，在二氧化碳涌动带出的水汽里，他们轻轻地碰了下易拉罐。

    “你不是我的调教师了。”黑尾说。

    研磨看着他。

    “我可以……”黑尾还没说完，研磨就很自然地附身，和他交换了一个苹果汽水味的吻。

    “kuroo先生不接受入体道具、不接受助兴药物、不接受穿孔。”研磨一条条列数，依然是平静的语气，却让黑尾有些紧张地吞咽了一下，“那小黑你可以接受吗？”

    黑尾听到自己嗓音微哑地说，“可以。”他的膝盖还因为久跪在隐隐作痛。

    “真乖。”研磨看到了黑尾眼里的期待和些许紧张，“今天已经足够了，我们之后慢慢尝试。”

    于是他们就这样约定了之后，旧的关系已经解约，他们不再是自己找上门的sub和职业的do，却也没有给新的关系一个明确的定义，只是心照不宣地在每次约定好了下次的时间。

    平常的周五中午，一身正装的黑尾跟着关系好的前辈们一起掀开门帘，挤进了一家家庭西餐厅。

    午餐定食这天是汉堡rou配油炸鱼，大家各自点餐后开始闲聊。聊最近忙的工作，讨厌的极品客户，突然开始休假去和带孩子们旅行的同事，话题转了一大圈来到了黑尾头上。

    “黑尾最近是恋爱了吗？”已婚的前辈笑眯眯地问。

    “是的。”黑尾说，“和小时候的玩伴，半年前意外又遇到了。”

    “真的很有缘啊，好好享受青春吧小黑尾。”

    “明天有什么想吃的吗？”黑尾在午饭时顺手给研磨拍了张照。

    研磨到了下午才回复，“随便吧。”

    黑尾：“昨天又打游戏到很晚啊，kodzuken。”

    “小黑好啰嗦。”

    “随便吃什么，你过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