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尾铁朗坐在b俱乐部的接待室里,黑金配色的俱乐部标志挂在墙上。
他休息日没打发胶的头发翘起,和学生时代别无二致,室内有些热,或者只是他觉得热,衬衫的袖口挽上去露出结实的小臂线条。
“kuroo先生平时有运动习惯吗?”接待人员随口问。
“偶尔约朋友打球。”黑尾有些漫不经心地回答。
此时的他握着笔,正仔细填写一份“意愿表单”,在开头确认。”
黑尾拿过接待人员做的简短记录,确认无误。盖完章递回的那一刻,他才有了一些真正置身此地的实感。
“kuroo先生,我们稍后会给您有档期的do的信息,您可以指定几位,我们尝试发邀请,接下来几周可能要麻烦您来俱乐部见面确认是否适合。”接待人员一直职业化地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今天正好有一场公开调教,您想去看一下吗?”
“好的,麻烦你了。”黑尾拿起放在一边的外套搭在小臂上,跟着接待人员走向俱乐部的公开演出区域。
这并不是一场高规格的公开调教,在休息日的下午也没有太多的观众。场上此时正到绳艺环节,sub紧张却信任地舒展着身体,在架子边虚靠着,任由do用红色的束缚绳层叠缠绕,在粗糙的绳子穿过敏感带时低低喘气。
场边只是零零散散地站了一些人。有单个看不出属性的,也有明显是一对do和sub的——do大多坐在扶手椅上,sub跪坐在旁边的空地上,专注地看着自己的主人,而do好像sub不存在一样,看舞台上的进程,间或和旁边的do说话,顺手用手挠挠腿边sub的下巴。
就像挠狗,黑尾心想。
他注意到场边的暗处,靠近走廊的位置站了一个人,个子不高,姿态放松,戴着黑色的口罩,穿着宽大的卫衣,柔顺的半长黑发末端是漂染过的金黄。看起来就像个学生,因为身形纤细甚至有些像高中生,和场地里大多装扮齐整的成年人很不一样。
他在这里做什么,也是工作人员的一员吗。
还是说是打工的学生,在这样的成年场合打工是合法的吗。
眼睛是琥珀色的,很罕见,在这之前黑尾只见过一位琥珀色眼睛的主人。
真是漂亮的眼睛。
不知道头发的手感怎么样。
也许是黑尾看太久了,琥珀色眼睛的主人注意到这里,在黑尾身上停留两秒,视线瞟向旁边的接待人员。黑尾还有些怔忡,没注意到接待人员不明显的躬身,和示意手上装新会员材料专用文件夹的动作。琥珀色眼睛的主人微微点头,从旁边的通道出去了。
步伐好轻盈,像猫。黑尾这才注意到自己轰然响起的心跳。
上次他心跳这么快,还是他所在高中的排球队打进了东京地区的八强,而后止步于此——他并不是什么排球强校的成员,也不是主力,队里的队友关系都还可以,但也没太亲近的。于是很自然地在三年级上半的联赛结束后退出了排球队,进入为偏差值努力的普通文化课生活。
也许他小学时期有过一起打排球的邻居,但后来忘记了是他搬家还是那位邻居搬家,童年的友谊很常规地失散了。那个孩子好像叫ken之类的名字,并不是一个太擅长运动的小学生,大概在没有黑尾拖着打球后,也不会打球了吧。
也许是因为和今天遇到的这个人有着一样的琥珀色眼睛,黑尾很突然地想起了这段往事,他以为自己早就遗忘地一干二净了。
“kuroo先生,您想到舞台附近看吗?”旁边的接待人员看出了黑尾的走神,但很有职业素养地略过了这件事情,“目前有空余位置的do名单已经整理好了,您稍后可以回到接待室过目一下。”
黑尾看了一眼,舞台上正进展到软鞭内容,do的水平不算太高,在sub身上留下的鞭痕深浅不一。
“不用了。”黑尾没解释是哪件事不用了,亦或是都不再需要,“刚刚那位……先生是do吗?”
接待人员理解了一会儿,试探性地用手掌指了指刚刚琥珀色眼睛站过的位置,“您是说刚刚这个位置的那位先生吗?”
“是的,琥珀色眼睛的。”
接待人员沉默了一会儿,还没有平复下来的黑尾没注意到,“是的。”
“他现在有空余吗?”
“稍等,我需要去确认一下。”两人走了一段,沉默也持续了一段,接待人员留下这句话便匆匆离开,留黑尾一个人在接待室内。
“那位先生想指定您来做do。”快速说明了一段后,接待人员给出了这样的结语。
琥珀色眼睛的主人,或者说孤爪研磨,坐在一个宽大的电竞椅上,看手上黑尾刚填完的资料,和黑尾一早实名签署的合同。他摘下了口罩,露出了一张可以说很漂亮的脸,大概是发照片上网,会被女孩子们夸“很可爱”的那类。但神色却是属于一个总是运筹帷幄的人的,带着一种平淡的笃定,和对于小事的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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