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袁家父母,便是袁旻自己心里恐怕也是有遗憾的。如此一来,只能让楚凤歌做这个恶人了。只是这么做,广白也明白了楚凤歌对袁旻不是没有感情的,一时间他有些后悔自己提及这件事。楚凤歌斜睨他一眼,哼笑道:“放心,本宫没什么事。今晚的事情安排好了吗?”提到正事,广白脸色严肃了几分:“殿下放心,这些事已经安排好了。楚凤元一有动静,我们就会通报给您。”话音刚落,楚凤歌招了招手。夜晚很快就到了,黑暗中,一道道鬼魅般的身影穿梭在密林中。突然,一道诡异的咕咕声在密林间响起,一道道黑影仿佛得了什么命令迅速朝着一个方向前进。这场反叛并没有持续多久,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便尘埃落定了。楚凤歌暗中调来的Jing兵很快就解决了了楚凤元的人,楚凤元没有了孟侯,就如一只没了牙的老虎,撑不了多久。楚凤元被抓后,楚凤歌并没有继续掺和这件事,将楚凤元扔到了皇帝面前后,便老老实实离开了。谁也不知道那天晚上皇帝和二皇子说了什么,第二天圣旨比人先出来。毫无悬念,长公主被封为太子,二皇子起兵谋反秋后问斩。楚凤歌被封为太子后,良心发现去看了一眼她的老父亲,昔日意气风发的帝王在经历了两个儿子一死一贬之后如今两鬓斑白,整个人显得颓丧了许多。楚凤歌站在他面前恍惚了一阵,轻扯嘴角,冷嘲道:“父皇年纪大了,还是得保重身体。”皇帝咳嗽了两声,发黄的脸有些难看,看着楚凤歌半晌喘息道:“你是个有本事的,如今这皇位你坐的可以安心了。”皇帝说完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他心底还是遗憾要将这江山交到一个女子手上,只是可惜了那两个是个不争气的。他知道父子反目成仇兄弟相残是皇家的宿命,但是内心多少还是有点伤心,明明小时候都是一群群软软的小团子,怎么长大了就如此狠心呢?楚凤歌抬眼看向这个曾经忌惮她母后家族的诠释将她母亲逼死的帝王,眼里划过一丝嘲讽,“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坐稳这个位置的。”这是她对母后的承诺,她会做到的。秋山之行,大商彻底变了天。回到上京过后,圣人自称身体不适,自此退位居于行宫养老,太子楚凤歌登上帝位。
新帝登基后,门生广白担任御史中丞,邹家的那位小公子成了新一任的丞相,状元郎邹青办案有功晋升大理寺卿。大商在这几位的带领下,数十年内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新帝登基没多久,邹丞相便求娶了新帝收的义妹为妻,二人琴瑟和鸣成了上京城流传几十年的佳话,唯一可惜的是二人没有孕育子嗣。与丞相的婚姻幸福不同,当今圣上与那位大理寺卿两人却是姻缘坎坷,孤独终老。君旻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重华宫,殿外梓潼一直守着君旻,发现君旻醒了之后,惊喜万分,“小殿下,您可算醒了。”君旻起身视线在屋内转了一圈,脸色微变,看向梓潼,“出什么事了?师父呢?母妃和父君呢?”梓潼自然是知道魔尊在自家小殿下心里有多重要,若是让小殿下知道那位如今的现状还不知道有多着急,不由得眼神躲闪不敢看君旻。见他这模样,君旻冷下了脸,声音像淬了冰一样,“梓潼,莫不是本殿这些年跟着师父不在天界,你忘了谁才是这重华宫的主人。”梓潼哪里敢有这个心思,一时间也顾不上太子嘱咐的不得让君旻知道缘衣的事情了,倒豆子一般将事情全部交代了出来。自那日君旻他们历劫归来后,辰烨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竟然将缘衣带去了大荒,又不知道使的什么方法控制了缘衣的心性,如今原因丢失了记忆整个人像一个傀儡被辰烨牢牢地握着。就在今日早晨,辰烨举起了与三界为敌的旗帜,辰烨在大荒收下的妖兵此刻正在与天兵交战,辰烨的先锋正是缘衣。辰烨此次来势汹汹,手下不仅有缘衣,更有那位将军相柳,如今竟是已经快要打到天河水畔了。梓潼原以为小殿下听到这件事会焦躁万分失了分寸,却见君旻面色虽然难看但是还算冷静,只是黝黑的眼珠一直盯着虚空的某一处望,看着着实瘆人。梓潼自小跟在这位小殿下身边,自然知道小殿下性子并不如表面那般温顺,此刻看着自家小殿下这般模样,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轻唤道:“小殿下?”“本殿没事。”君旻回过神来,“如今战事如何了?”梓潼摇摇头,面上也带了些忧愁,战况还是一个时辰前的事,现在他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将情况详细告知了君旻。君旻听后,快速地起身穿衣,吩咐梓潼道:“我去天河看看,你告诉母妃我已经没事了。”梓潼本想拦住君旻,但手出去时又想到君旻那双黑黝黝的眸子,又下意识地缩了回去,等反应过来,君旻已经离去了。这场战事君远比旻所想的那般残酷,天河水不复以往的那清澈,而是被血色浸染,红色与蓝色交相辉映,偶尔干净的水面照映出天兵疲惫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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