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胜生勇利——你是潘朵拉的盒子中，必然出现在我面前的希望。

    维克托．尼基福洛夫——神说，要有光，所以祂让我遇见了你。

    用脚推开没有关紧的门扉，勇利手上搬着个大箱子，里头装满厚薄不一的书本。两只颜se相仿、t型相异的贵宾狗在他脚边绕着，像是非常好奇里头有些什麽神秘的宝藏。

    如果可以，勇利非常想伸手r0ur0u这两位大nv孩的脑袋瓜儿，可现实不允许他这麽做。

    「维克托！你是不是又忘了喂牠们吃午餐！不然牠们怎麽会一直绕着我转？」

    「我有喂的！牠们一定是看到你太高兴了！」

    「我不就回日本几天吗？」

    「亲ai的，你要知道，你离开一小时、一分钟对我们来说都太长了！」手上拿着两个马克杯，维克托站在厨房看着两只大nv孩跟着勇利一路从门口走到客厅，并且将手上的箱子放到桌上。

    勇利抬头闻闻空气中的味道，推测杯中的饮品应该是热腾腾的咖啡。已经和维克托住在一起五年以上，勇利知道对方总会在午餐过後来一杯热腾腾的咖啡，他们都很喜欢让咖啡香渐渐充斥在空气中的感觉。

    「这箱是？」跟着勇利坐定在被套上塑胶布的沙发上，维克托将马克杯交到勇利手中，看着男子的眼镜因为热气而沾上白雾，忍不住笑了出来。

    微微噘起嘴看了维克托一眼，勇利抬起下巴要维克托自己伸手翻一翻，「刚刚从书房里翻出来的。」

    从纸本的厚度来看，维克托可以猜测这是一整箱的杂志。有着两人采访的杂志并不在少数，他们在家里甚至有一整个书柜都是拿来放出版社给他们的杂志样刊。

    随手一拿，维克托看着封面上的照片一时失了神。有着截然不同发se的两人笑得极为灿烂，他们的手搭在对方的腰间，身上的纯白西装与两人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向世人宣告着他们是怎麽样的关系——他们是彼此人生中的挚ai。

    这是五年前的杂志采访，是维克托与勇利相遇的第三年。

    「这本让人好怀念啊。」勇利将马克杯放到桌上，把t型较小的贵宾犬抱到自己腿上，「那时候是我们刚结婚的时候，回日本时接受的采访工作吧，也是我们结婚後第一个采访。」

    「是啊。」将杂志翻到写了采访的页码，维克托一边看着里头的文字，露出了充满暖意的笑容，满满的ai意从访谈的字里行距中散发出来……新婚的味道，人们是这麽形容的。

    维克托转头出奇不意地在勇利的嘴唇上轻轻沾了下，「勇利从以前到现在还是一直带给我惊喜呢。」

    「维克托才是吧，从我第一次见到维克托的时候开始，我人生的惊喜就从没停过……虽然有些都要变成惊吓了。」

    「哪有！」

    「就有。」这次换勇利在对方赌气的嘴唇上亲了下，「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就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惊吓了！而且你还0着！」

    「天啊……亲ai的，你就对於我的0t这麽耿耿於怀吗？明明都看过好几次了？」维克托用指尖点点自己的下嘴唇——勇利知道，每当维克托．尼基福洛夫在想什麽「好提议」的时候总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你现在也想看吗？我现在就可以脱给你看喔。」

    「拒绝白日宣y。」

    「哎——」维克托向後倒在沙发上，他不得不在心里抱怨了下，裹着塑胶布的沙发真难坐。

    「还有你的求婚，那真的是世界上最让人惊讶的求婚了，你到底是怎麽说服冰协让你这样做？」

    「勇利，我的小太yan，别忘了那年世锦赛是在俄罗斯举办的。」维克托笑着对勇利眨眨眼，「在俄罗斯的土地上，鲜少事情是我做不到的。」

    「包含擅自把颁奖国歌改成结婚进行曲？」即使在一起这麽久，勇利依旧对维克托的笑容很没抵抗力，尤其是这种像是孩子般单纯、无辜又理所当然的表情。

    为什麽一个已经要三十五岁的男人做出这样的表情却不会让人感到反感！

    「当然。」

    对胜生勇利来说，维克托带给自己的惊喜远远是三天三夜讲不完的。从他们的相遇、相知、相ai，再到人生中最重要的誓言，甚至是接下来的时光，维克托总是不断在勇利的生活中制造惊喜。

    想起那场让他惊喜万分的求婚，勇利总觉得自己的眼眶有点发酸，彷佛下一秒就会像那时一样，眼泪扑簌簌地从眼眶滑落。

    那是维克托回归现役的第二年，也是勇利将据点移到俄罗斯後的第二次世锦赛，自从来到俄罗斯後维克托和勇利就住在一块，再加上先前在长谷津同出同进的时光，虽然时不时会手忙脚乱，但反而让勇利发现许多维克托不为人知的一面。

    原先，勇利以为维克托应该是一个很注重自己外在的人，但青年发现，维克托在俄罗斯的生活习惯相较於在长谷津的时光，还是有些许的差异。b如休息日的时候，男子常常顶着一头刚睡醒、明显还没梳理过的发型一整天，除非要出门采买生活必需品，那时才会跑进厕所梳一梳自己的浏海。

    生活上偶尔也会有些小争吵，但他们总有一套自己的方式来和对方和解，整t算是相当顺利自然，彷佛这两人待在彼此身边已经数十年。

    当年，勇利和维克托以「ai」作为整个赛季的中心主轴，在全世界面前、在冰面上传达给与对方独一无二的ai意。除了重新崛起的胜生勇利与回归的现代传奇维克托．尼基福洛夫，随後居上的後辈们一个个都冲向了名为金牌的颁奖台。

    1至19年赛季的世界锦标赛之jg采，到现在依旧让人津津乐道，成为喜欢花式滑冰的人不可不看的影频之一。

    但这年除了b赛jg采外，最大的看点便是维克托．尼基福洛夫向当届金牌胜生勇利的求婚。

    双se的玫瑰花瓣从冰场的天顶撒下，不只掉落在冰面上，落在评审与观众身上，也落在胜生勇利的肩上。青年右手握着捧花，左手拿着主办方送的小布绒盒，一脸茫然地左右张望着，他从没看过这样的场景。

    照理来说，颁了奖牌、拿了捧花，接下来会升起得奖者国旗、拨放冠军的国歌，随後再绕场致谢，但现在明显是变了调，这漫天花雨是一份不为人知的小惊喜！

    一想到惊喜，能够做出这样出乎大家意料的事，除了站在自己身侧的维克托．尼基福洛夫外，胜生勇利实在想不到第二个选项。为了寻求解答，他转过头对维克托投了个疑惑的眼神。

    只见维克托接过主办递来的小麦克风，站在银牌奖台上的男子执起勇利拿着绒布盒的那只手，单膝跪地。

    那天，维克托说的每一个字，胜生勇利即使进了坟墓也不会遗忘。

    「我总想着，就算脱下的冰鞋、离开了在冰面上起舞的日子，我也想要一直和胜生勇利在一起。」维克托用指腹轻轻摩娑着勇利的手背，天蓝se双眼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点点晶光，「希望即使步履蹒跚、被世人所遗忘，我也能待在你身边。」

    从两人相握的手，勇利可以感觉到维克托正微微颤抖着。

    维克托打开原先被青年拿在手上的布绒盒，勇利瞬间倒ch0u口气。「我曾跟你说过，拿到金牌就结婚，如今你已经拿下了这个赛季的所有金牌。胜生勇利，我最骄傲的学生、最信任的挚ai，人生无法剥离的一部分，你愿意伴我身边、永远不离开吗？」

    勇利不可置信地看着静静躺在布绒盒内的银se戒指，他方才看过维克托和尤里奥的盒子，里头装的应该是主办方赠送的高级手表，而不是这对镶着粉钻与蓝宝石的求婚戒指。

    全场爆出如雷般的欢呼声，勇利有些无措的看着四周，双颊和耳尖染上漂亮的粉se，就像那掉落在他肩头上的玫瑰花瓣一样。当维克托单膝跪地在颁奖台上时，勇利有猜想到这可能又是一场出乎自己意料的「惊吓」，不过当事实发生在眼前还是让人很难接受！

    将视线移回等着自己回覆的维克托身上，微凉的指尖清楚告诉勇利对方是多麽紧张。这样的温度即使在b赛上场前、最紧张的时刻，勇利也没有碰触到过，对青年来说，他心中的维克托永远是那样地有自信、那样地从容不迫。

    眼前这个人——维克托．尼基福洛夫，在胜生勇利心中终於踏下了那步离开王位的最後一道台阶。眼前的银发男子和一般的普通人并无两样，紧张地等待他想要相伴一生的恋人说出那三个字。

    胜生勇利告诉自己不能哭，在全世界面前哭得像个三岁孩子一样算什麽世锦赛金牌得主！

    可当他张开嘴打算说出第一个字时，鼻头发酸，眼泪迅速地在眼眶集结，不出三秒的时间便滑落到下巴，滴落在颁奖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