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是你下的吗?”“什么?”正忙着处理琉夜手上伤口的翟?斐讶然抬头,对上她注视的黑眸。她什么时候醒来的?“我身上的蛊,是你下的吗?”她看着他,漆黑的眸心移也不移,仿佛要看入他的眼底、望进他的心里。徐缓而清晰的问语确定着什么似的。她这问话是什么意思?翟?斐看似不高兴的拧着眉,步到床前,在她面前站定,低下头俯视她。“你体内的蛊虫原是我的护身蛊之一。那是我花了好一番工夫才驯服的,还得每个月忍受三到五天的冻寒之苦,才能将它好好的封在体内,谁知驯养的时限未到就毁在你手上怀疑什么?就是你没错。要不是那顿搀了女儿红的饭菜,要不是我们做了蛊虫不会移转到你身上去!”她以为这是他愿意的吗?赤丝血蛊是百年难出一只的稀有蛊虫,在他们养蛊师的眼中,就是再多的金银珠宝也比不上的呀!“在那当下,我也只知道体内少了只蛊,可临时也觉察不出是少了哪只蛊虫,所以也就没告知你了,原是打算自己搞清楚之后,再私下将蛊虫自你身上引回。想都没想到你后来竟然”他愈想愈恼,直到今日都还觉得这一切真是不可思议。想当初失亿时,甚至以为是自己笨,不知不觉把蛊养死了,或是不小心在睡觉时让蛊虫窜出体外,还花了好几天的时间翻逼了落日居里里外外。他把蛊虫遗失的消息也让整个庄子上上下下人心惶惶了好几个月。“所以那蛊,你要说是我下的,答案是对,也不对。你在想什么?难不成是怀疑我会害你吗?如果我不要你,早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将你扔进蛇窟里了事,才不会把那么重要的蛊虫浪费在你身上”语一顿,他又急问:“依你的性子,怎会拖到现在才问?该不会又是——”翟?斐突然动手将她整个人从床上捉起,两手分别捉住她两腕往左右张开,她一身洁白光裸的美丽身子便尽收眼底。他动作谈不上温柔的将她翻左又翻右、摸上又摸下,最后干脆将她面朝下压趴在床褥上,仔细拨弄那头如云的秀发。该不会藏在头发里吧?他猜想。“能否让小女子了解,这位公子到底在忙些什么?”让人当布娃娃整弄了好一阵子,尹琉夜总算是没好气的开口。没办法,再不出声,他搞不好会扳开她的嘴巴捡查。“你身上还藏了什么危险物品?”翟?斐防备的问着,盯紧她的一举一动。对付这种没安好心眼的女人,就是要步步为营、小心为上。“你指的是什么?”她一时没反应得及。“像是你之前让我失忆的东西那是什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尹琉夜噗哧一笑,轻轻推开他,拉过一旁的棉被掩住身子。“那不是毒,也之所以才能对付百毒不侵的你。迷心散只会让人记忆混乱,再加上适时的一点暗示,就能使你应我的要求忘掉记忆里某段指定的事物。”“像是你?”“像是我。”她笑,很不知反省地。“剩下的呢?”危险物品不可留,翟?斐只想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毁尸灭迹。“没有了。”“嗯?”他怀疑的瞥她。“因为太生气,当初全倒进你的茶水里头去了。”后来才知道那只要用上一小撮就足够,翟?斐不敢相信,这女人竟然还敢表现出一脸非常可惜的表情?f1046 f1046 f1046 f1046 f1046 f1046 f1046走出房门时,翟?斐拉住琉夜。“就算你认为我对你下了那样狠毒的手段,你也等着我吗?”真不知该说她笨还是死心眼?尹琉夜微笑着,不答话。她从不曾怀疑过他会伤害她,恼的只是他无心的隐瞒,但那并不在等不等他的理由之内。会开口问他,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翟?斐依然没释怀,再次拉住她的脚步。“相思如针,这么多年来,难道你就一点感觉也没吗?”想起了往日相处的情景,和她狠心对自己夺去属于两人记忆的举动,他语气不免有些怨怼。“相思如针,你怎能认为我会一点感觉也没?等待是难受,思念也令人难安,可当我知道相逢的时刻终会来到,这样想着,也就不是那般难受了。”“想不到你对我这么有信心?”听着她的话,不禁让人起了恼意,感觉好似自己的一切心思全掌控在她手中,任她扳弄cao控。“不,我不是对你有信心。”琉夜拉着他的掌贴到自己颊边磨蹭着,轻喃道:“我是对自己有信心,对自己选择的人有信心。”而他始终没教自己失望。他来了,这样就足够弥补她十年的相思了。带着微笑,她主动牵起他的手,与他并肩走出自己的居处。“走吧,我们若要在一块儿,还有件事得解决。”“什么事?”“说服几个人接受既定的事实别担心,必要时刻有必要手段可用。”f1046 f1046 f1046 f1046 f1046 f1046 f1046宴无好宴。美轮美奂的大厅里,一片紧张的肃杀之气。一家子人壁垒分明。左边是代表正义的一方,右边是邪恶的一方。而现在,除了当家的大姑娘及一位陌生的异族男子之外,所有人皆不约而同在左方落坐。空气中弥漫着某种奇异的沉默,人人脸上难得出现几近严肃的表情。事情看来颇为严重,就连仆佣们也被这不寻常的气氛感染,远远的觑望着,没敢靠近。静默还是静默,静默了三刻钟之后,被好几双眼珠子瞪住不放的女主角终于有了动作。她泰然自若的以手势唤来了丫鬟,为自己及自己的男人倒了茶水。虽然一直没开口,半点口水也没浪费,可是人还是会渴的。几道视线夹着不满的火光迅速瞪了过来。事情还没谈妥,喝什么茶!也幸好丫鬟们还算识相,立刻为所有人倒齐了茶水,免去一场可能而生的风波。然后仍是没人开口。时间一刻一刻地过去,一家子仿佛正在进行一场全天下最无聊的游戏,谁也不肯认输先开口。翟?斐摸不着头绪,却也乐得跟他们耗下去,他刚好可以藉此机会好好瞧瞧小东西的家人。很美的妇女、很俊的侠士,看着席上那对气质截然不同却又互补的相融夫妻,便不难明白小东西的好容貌从何而来。有这么出色的爹娘,要生出丑孩儿可也不容易。对了,还有那个气呼呼的男子——一个跟小东西几乎有着同一张脸的男子,只是身型高大了些、五官粗犷了些、眼里的光彩活活泼泼的,就像一只蹦蹦乱跳、永远安静不下来的大犬。他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佳人,然后再回头去瞧那直直瞪着自己不放的男子,两相比对了一番,忍不住勾唇笑了。真是一对漂亮的孪生子。听说家族里若有出孪生子,孩子生出孪生子的机会也就比一般人大。这么说,要是将来小东西还愿意生孩子,他们很有可能也会拥有这样一对长相相似的漂亮孩子了?笑什么?尹琉夜奇怪地扔来一记疑问。没什么。翟?斐拍了拍她的头,就像多年之前常做的小动作,习惯性的将她当成小孩子拍哄。也许是因为记忆失断的原因,对他来说,十年未见的隔阂并没有想象中的大。身边的佳人还是与他相处两年的小东西,只是年岁大了些、身型拉高了些、容貌也柔美了些,其它的,并无改变。怪人。尹琉夜莫名其妙的瞥他一眼。方踏进厅里的一名貌美女子发出一声惊呼,打破了沉默。“果然是你!”美人儿小心踩着一双缠得小小的脚儿,摇摇晃晃地绕过那一桌Jing美菜肴,来到那个在庄子里引起轩然大波的外族男子身前。她睁大一双异常美丽的银灰眸子,好奇的观察他的模样。“你的气看来好多了,不再如初时那般糟糕。是因为知道了琉夜对你仍然一如从前,所以心安了,是吗?”初见面时,他的心里就只夹杂着痛苦、担心、不安跟害怕等等负面的混乱情绪,还一度使她Jing神承受不住而昏厥。她想伸手碰碰他的脸,却教一阵鸡猫子喊叫似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足下一绊,险些跌倒。“小落花花花花——”尹琉星尖声惊喊着,身影如疾箭一般射至,连忙将亲亲小娘子拉进怀里,迭声训诫:“别跟坏男人靠那么近,小心被怎么样去了找不到人负责”声音“小”得让全厅里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谁是坏男人?谁又会对谁怎样?”一开始就被归类在坏人一边的尹琉夜寒声问着。当她这孪生兄长打定主意惹是生非时,就不会让人好过。“哼,你不就被怎么样去了?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就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辩解的?”“对呀对呀,兔崽子说得对!琉夜,你快过来娘这里,离那坏人远一些,别教他给怎么样——”“漂亮娘,你那个不孝女早就已经被怎么样去了,要不然哪会出现海儿那只死小孩?”“对厚,那”凌翠凤想了想,心里还是不安,又是叨念道:“你还是过来娘身边,免得他又想吃回头草,想要对你怎样,那我们不就又吃了一次亏?”到底是掌握南方经济命脉的美人山庄前任主事者,吃不吃亏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事。“阿娘,我刚刚看到他们两个一起从房里走出来。”将宝贝小脚娘子供上了椅安坐,尹琉星搓着手偎近娘亲身边,脸上那副爪耙子嘴脸仿效得百分百相似。闻言,凌翠凤倒抽一口气,陡地拔声一喊:“琉夜,快过来!阿福,拿盐巴,我要驱散恶灵!”驱散恶灵?这种鬼话一听就知道是尹琉星那长舌公在一旁煽风点火。狠瞪一眼孪生兄长,尹琉夜这才安抚的朝娘亲开口。“娘,恶灵是你宝贝孙子的亲爹。”给点面子吧!“是海儿的亲爹又怎样?只要你点个头,海儿想要十个爹都可以,他又算什么东西?”大手用力往桌面一拍,可惜没制造出多震撼的音效,反倒是弄肿了一只不曾受过什么苦的柔软掌心。轻叹口气,一直没出声的尹浩岚轻手捉过妻子发红的手掌,包在掌里搓揉着。“不懂武功的妇人家学男人拍什么桌?弄疼自己了吧?”“相公,我家的孩子都让人欺负到这么彻彻底底一点都不留了呀,你还在一边喝什么茶?”“爹啊,那可恶的家伙对我们家琉夜做了如此天理不容的错事,要是传出去,小则琉夜的闺誉受损,大则影响山庄千百代以来打下的基业,破坏先人立下的兄友弟恭、父慈子孝、乐善好施、为人津津乐道的良好德范;身为长久以来世人口中良善的表征,我们绝对不能让这种破坏美人山庄家誉的外人道遥法外!你千万不能答应笨妹的蠢要求,放那男人一马!”尹琉星捶胸顿足、痛心疾首。桌子的另一边,尹琉夜无奈暗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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