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西斜,眼看着船要抵达墟市码头,那扇房门也没有打开。方承意烦躁地处理完手头上的公事,又回到了碎梦的房门口踱步,盘算着等船抵港后直接把人拽回府邸去。
刚给人许下不愿强迫的誓言,现下他又不肯了。
方承意自相矛盾地思量着,又抬手去叩那房门。屋内没有回响,他就一直不死心地敲着,心里似乎拧了个疙瘩一样难受地很,哪怕把人烦得出来打他一顿,他也会舒坦几分。方承意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他敲着敲着就猛地使了内力,屋里的闸一下就被震下来,房门也应声而开。
屋里的熏香细烟被风猛的刮乱了,靠着海面的那扇窗大敞着,屋内早已是人去楼空,只剩一套华丽锦衣铺在被收拾整齐的床垫上。
方承意下船时,脸色Yin的能滴出水来,低气压让前来迎接的一众人马战战兢兢地不敢发出半声响动。最熟悉侯爷的宋尧一下船就命人去打探少侠的下落,想来那位还要在这追查镜天阁一案,定是不会走出这岛的。
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已经入了夜,方承意的纸扇合了开,开了又合,案牍上的卷宗半点没看到眼里去。宋尧急匆匆来,刚报了少侠落脚客栈的位置,下一瞬方承意就跨马奔出了府邸。
没有消息的几个时辰里,方承意脑子史无前例地乱,怕他不小心摔在海里无人搭救,怕他逃到自己手伸不到的地方,怕他对自己避而不见。现下得知了他的下落,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
想见他。
方承意策马飞奔很快就到了客栈,几两碎银就让那客栈小二点头哈腰地带着他到了碎梦的房门口。门自然是闸上的,里面似乎还有重物抵着,若想强行破开定是会闹出些大动静来。方承意想了想,撑着手就从廊上的窗翻了出去。少侠屋子的窗户被轻易地震了开,方承意弯腰踏着窗棂进入,凭着月光将屋子内看的清晰。那房门果真被碎梦推了衣柜来挡着,想来便是防他的。
而心心念念的少年,正蜷缩在床的一角睡的熟,他连衣服都未曾褪去,想来是沾床就睡着了。方承意轻手轻脚地靠近,撩开床帐才把他整个人都收拢在眼底。
少年是在船快要靠岸时逃跑的,早先一直僵硬坐在门边,没心思吃东西的他,胡乱往嘴里塞了几块早就凉透的早点,理了理乱七八糟的床榻就开了窗用轻功飞了出去。撑着劲踏水上岸,他没敢去找追命师兄,生怕师兄察觉出异常,于是随便找了家小客栈落了脚。他晓得方承意兴许会找来,便提着气把门堵上后才倒头栽在床上。
碎梦也不曾想堂堂明昭侯会像梁上君一样,破窗而入。
在看到少年那一刻,方承意烦躁的情绪像烈火遇上飘雪,只觉得心静了。他小心翼翼地坐上客栈简陋的床榻,瞧见那小少年的披肩已经捂住了口鼻,好心地伸手去帮他往下拉一拉,那人却抬手像抱玩偶一样抱住了他的胳膊,方承意眼中流光一闪,却僵着身子不敢动,就这样坐在床沿静静地瞧着他。
碎梦眉头皱着,睡得沉但不踏实,梦里盛家庄的火光剑影再一次席卷而来,让他不由得慌乱,终于在一声惊恐呵声中惊醒过来。身上的里衣被冷汗透shi了,而外衣服不知道何时被脱下来,规规矩矩地叠好了放在了枕边。少年当下警惕地扫了一眼屋内,环视之处陈设倒是没有异常,堵门的衣柜也原封不动地摆在原地。
难道是自己做梦脱了衣裳?碎梦挠挠头,肚子咕噜咕噜地抗议起来。接连“辛劳”两日他几乎没怎么吃过东西,所以又不由得对方承意恼怒起来,少年扶着酸痛的腰从床上爬起来,决定先解决吃饭问题。
没成想,刚过了楼梯转角,就看见那冷清的大堂内端坐着一袭黑白袍的熟悉身影,如玉的手端着茶盏,亦是眸子里倒影出少年的模样。想来客栈里没看见什么人,怕不是被财大气粗的方承意包了场,想到这的碎梦脸一黑,扭头就想上楼,而宋尧早不知何时抱刀站在了他身后。
“公子,侯爷正等您呢。”宋尧刻意提了提音量,展开胳膊拦住了他的去路,碎梦几番闪躲没钻过去后索性放弃了,蔫蔫地下楼梯坐在了方承意对面。跑堂的似得了命令一般,流水似的各式招牌菜轮番着就端了上来。碎梦也没跟他客气,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开始填肚子。
“果然比起本侯,你对吃东西更感兴趣。”方承意端着茶盏把碎梦盯得发毛,还没等少年咽下嘴中的食物说些什么反驳的话,就听一声爽朗大笑门外传来。
“小师弟果真在此。”追命拎着酒壶毫不见外地入了席,“哟,方侯爷吃这么好啊。”
“追命捕头别来无恙。”方承意面色如常地跟他打招呼,倒是碎梦身子一下僵了,下意识就拽着自己的披肩往上提了提,才扯出一抹笑跟追命打招呼。
少年一举一动都被方承意纳入眼底,那抹玩世不恭的笑不免更真切了点。追命是应了侯爷的约来到此处的,自然也带来了有关镜天阁最新的情报。谈论起正事时,少年倒是忘了许多的尴尬与不自在,被安排与方承意同路去探蜃龙窟时也没抗议。
然,就当他回到熟悉的大船上出发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到蜃龙窟,要多久。”小少年硬着头皮问跟在身后的宋尧,得到需要两日到谪仙岛再乘船半日到蜃龙眼的答复后,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但船已经行驶出了海港,方承意站在船头,呼啸的海风将他的发扬起,倒是飒爽十分。少年抱着刀站在离他八丈远的地方佯装看着远处,暗暗警觉地拿余光瞟向方承意,两人间的气氛颇有些尴尬。
还是方承意先挪了步子打破僵局向碎梦走过来,少年攥着刀一下子呈了防备姿态,像只炸毛的小兽一样瞪着他。方承意收了步子,倒不是担心他对自己刀剑相向,而是恐他又逃回屋里叩门不开,抑或像昨日跳海而逃。
“可还疼?”方承意盯着少年一寸一寸涨红的脸颊,接着说:“我备了药在你房里。”
“知……道了。”碎梦没成想他会给自己准备药,反倒因为对他剑拔弩张有点不好意思,于是收了刀逃也似的跑回房,果真在案几上看到了好几种不同品类的药膏。虽然说习武之人不介怀身上有些小伤小疤,但这身上暧昧的痕迹还是越早去除越好,不然他成天藏着掖着也能要了自己半条命。于是碎梦刚打算脱衣去抹药,旋即转念一想,把房间的衣柜推到了门口堵上。
这样就万无一失了,他想。
屋内有妆台,于是碎梦褪了上半身衣裳对着铜镜开了一瓶药膏。崭新的大扇铜镜清晰地映出少年白皙身段,密密麻麻的紫红吻痕格外灼眼,无色无味的药膏由指腹蘸了黏附上去,晶莹的添了几分旖旎色彩。被啃的破皮的ru晕有些红肿,少年低着头赤红着脸沾着药膏往上抹,冰凉的药膏却刺激着少年的ru尖充血挺立起来,宛若在寒风中摇曳的茱萸。
碎梦羞的耳朵尖瞬间红了个透,手指抹完药火速撤开了,侧身想看看后背的情况,却一回头就撞上了结实温暖的怀抱。
“后背够不到吧,本侯帮你。”方承意笑着将他一搂,吓得碎梦跌坐在妆台上,大骇着将他一把推开。靠海一侧大开的窗户,有坐过痕迹的床榻,不知道方小侯爷进来了多久,钻了人房间窗户后,就坐在榻上悄无声地瞧着他。少年脑子里电光一闪,猛然想到了清晨整其码在枕边的衣裳。
方承意借机上前,双手一撑就把他困在了桌前,少年不得不抬臂挡着他意图压上来的胸膛,气恼地问他:“你来过我客栈房间对不对?”
“何时?本侯不记得了。”方承意撇开他的质问,双手绕过他的腰,用指腹沾了药膏就往少年腰窝抹去。冰凉的药膏一触到他的肌肤,就让少年下意识地挺腰去躲,晃不知一下送到了小侯爷身上。
少年低着头,用膝盖顶着他结实的小腹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些许,方承意不由得滚了滚喉结,对着镜子轻轻在那红印上揉按几下,他的掌心烫得很,攥着少年微凉的腰,将捂化了的药膏敷在上面,倒是对腰肢酸痛的碎梦来说很是舒服。
“别乱动,只是上个药。”方承意将下巴抵在少年的头上,暗暗发力把他的腿掰下去,“我保证不乱碰。”
碎梦力不敌他,被他掰开了腿硬挤了膝进来,只能又羞又恼地瞪他:“方承意,你堂堂明昭侯,能不能要点脸面。”
不想那小侯爷一笑,手顺着少年尾椎向下一滑,将那束腰往下带了几分,道:“本侯想要的东西,从没有拿不到的,已经握住的,更不会松开。”
“脸面又为何物,本侯对想要的东西向来不择手段。”
镜子中映着少年半截股缝,少年抓着他的小臂阻止他继续深入,磕磕巴巴地骂他:“混蛋、小人,不是说不乱碰吗。”
“本侯在哪里咬过,心里有数。”方承意低头去,唇几乎碰上他的耳朵,热风抚过,快把少年的腰都吹软,“自然每处都需上药,不能算乱摸。”在强词夺理这件事上,碎梦就从来没赢过方承意,自然现在知晓了力气也没他大,只能被他按着一点一点把裤子褪了下去。
本来抓着方承意胳膊的手被他反握住,导致少年想去扯裤子的动作受限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裤子被他一把拽了下去。在方承意贴近他的每秒每刻,不堪入目的画面控制不住地就往碎梦脑子里钻,以至于方承意刚把他的裤子连同底裤一同扯下的时候,挺翘的玉jing就晃晃地弹了出来。
少年急着想抽手去捂,却被方承意拽着双手手腕,目不转睛地往那瞧。碎梦两腿不自然地夹着他的膝盖,能清晰的看见那肌rou线条很好的大腿内侧,由于摩擦和啃咬而变得通红,还能依稀看清牙印和血痕,可怜兮兮地软红一片。
不堪的模样就这样落在男人眼里,碎梦咬着牙羞愤地想死,却被他倾身压过来,侧开鼻翼吻下,少年被压在铜镜上,凉的一激灵。方承意是极喜欢吻他的,早就在昨日榻间不知缠了那香唇多少番,少年的唇本是由于口渴而有些干燥,但覆上去咬几番就shi润的可口,那舌头很笨拙,想要躲闪却每次都胡乱地勾上来,害的方承意连呼吸都紧凑起来。
少年的力气逐渐小了,胳膊泄了劲不再挣扎,方承意便扣上少年的后脑勺,一手将他往怀里揽了揽。少年纤细的手指禁不住地抓着他腰间的衣袍,黏糊的窒息感快让他忘了如何呼吸,贪婪的男人还几近病态地把他口中的空气一点点掠夺走,碎梦只觉得似乎又喝了三大碗“十八关”,晕晕乎乎地要沉沦进去。
男人舔着上唇放开他的时候,少年的唇瓣还酥酥地发麻,生理性的泪盈在眼眶里面,在凌乱碎发的掩盖下喘息着,常人是很难想象往日里仗义豪爽的少侠有这样的娇嗔姿态,但现在这幅模样又被方承意实打实刻在心里。方承意把他看的仔细,修长的指又沾了药膏往少年两腿间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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