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迢听见,心里急了一下。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要收回来,面子上未免不好看,便冷着眼摧那小厮,“快去呀,就照我的话说,一个字也不许改。”
本来董墨是要归家的,刚将另一省的税收理清,正要动身,走出衙来,却撞上家里来一个小厮在马车前与他贴身那小厮咕咕叽叽地议论,你推我我推你的瞅着他石蹬上下来。
董墨走下阶来,向着二人横眉,“什么事?”
家中现来那小厮把短褐扯一扯,低着脑袋啻啻磕磕道:“姑娘说爷也不必忙着回家了,横竖回家也是看着生气。”
登时将董墨怄得脸色Yin白,登舆坐定,Yin沉了半晌,干脆也赌气不回去了,向小厮吩咐到酒楼里摆设一席,请绍慵来商榷盐场事宜。
席上他要绍慵紧盯盐场的动静,绍慵回说孟玉自泰安州回来,虽然签订契书,盐场那头却暂无响动。
房间里花移影转,斜光斜罩董墨半张脸,金灿灿映着他冷白的皮肤,像晴日里的雪,暖烘烘的冰人。绍慵窥着他面色,不由得带着几分小心试探,“是不是孟玉想起来后悔了?”
董墨却摇头,“大概是与罗田意见相悖所以才耽搁了。罗田有些怕事,却无主意,最后也只好听从孟玉的话。耐心等一等,孟玉既然签了那些契,就是想清楚了,不会轻易反悔。”
绍慵点头附和,倏地默了下来,他忙执壶为董墨筛酒,董墨这才抬起脸来,勉强带上些温和颜色,“噢、绍大人不必客气,请随意用饭。”
“大人客气。”绍慵坐定下来笑了笑,“大人难得在外头设席请客,卑职荣幸之至啊。”
董墨也随之没奈何地一笑,“外头清静,家里反倒闹腾起来。”
绍慵胸中雪亮,看来是为家务烦心,便在旁陪着饮酒。
董墨话不多,两个男人议定公务,也没什么好闲扯的,不好叫人在这里干坐着,过半个时辰就散了席。走到街上来,游人如蚁,在闷燥的太阳底下缓缓流动着。
他心里是想着要回家去,又只怕回去撞上梦迢还在生气。虽然知道梦迢不是冲他,但两个人话赶话的气顶在一处,平白的闹个红脸,倒没意思。因此跻身人群,叫小厮在后头驱车跟着,他自己顶着烈日沿街散闷。
擦身过去一辆马车,驾车的小厮将帘子轻掀起来,扭头朝车内道:“那不是董大人嚜,老爷要不要下去打个招呼?”
孟玉睁眼向外一瞅,见董墨挨着那些铺子漫无目的行走,尽管行如流水止如松,却仍能从他岑寂的眼底看出些寡淡的烦愁。
看来是给梦迢怄着了,致其有家不能归。孟玉于此道上很有经验,梦迢那个性情,坏起来与她娘妹子一个样,什么难听说什么,简直字如钢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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