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宜鼻头酸了一酸,也转过了头来,没有再看他。
“大爷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项宜不要谭家的东西,只要带走我自己的东西就行了。”
她说完,从窗下的小炕上下了来,谭廷不由又把目光落在她身上,见她直接叫了乔荇和春笋进来。
她嗓音不知怎么也有些哑,但还是绷着,吩咐了两人。
“帮我把我的东西都收拾了。”
乔荇一愣,春笋问了一句。
“夫人,是所有东西吗?”
项宜点了头。
谭廷见她说完,就让两个丫鬟去收拾了东西,而她自己亦是半分停顿都没有,走到了篆刻的桌案前收拾起来。
项宜从前是不会把零七碎八的东西放在桌案上的,可如今去也有许多零碎。
待她把这些东西都收拾了起来,却看到了一旁的一匣子玉石。
这一匣子玉都不是俗品,都是她辛辛苦苦攒上好些年的钱也买不起的。
她最后看了一眼那匣子玉石,看到了其中缺了的一颗,抿了抿唇。
她捧着那匣子玉石到了谭廷脸前,就放在了他身边的桌案上。
她嗓音发哑地开了口。
“这些都是大爷的东西,项宜就留下来了。只是项宜动了其中一块玉,没法原样奉还,待改日卖了钱,再还给大爷,还请大爷不要嫌弃......”
她说完就要离开,不想一转身,一下被人扣住了手腕。
那力道大极了,她惊诧地抬头看去,看到男人眸光轻颤,嗓音低压得不像样,紧紧盯着她,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来。
“谁让你还了?”
两个丫鬟都被这一幕吓到了乔荇要上前,却被春笋急急拉着下去了。
房中一时静了下来,只剩下谭廷和项宜两人。
他掌心的力道极重,项宜手腕发痛,却还是道了一句。
“既然要走,账总是要清的......”
还没说完,就听见男人开了口。
“那你可以不走!”
项宜听了这话,又惊讶又莫名,她鼻头越发得酸了,眼眶也跟着酸了起来。
“不是大爷让我走的吗?”
她这么问,反而轮到谭廷又惊又气,连扣着她手腕的掌心力道都更加重了,却没察觉分毫。
他只是紧紧盯住眼前的人。
“项宜珍,你讲不讲理,谁让你走了?”
项宜被他说得脑袋都懵了起来,突然让她离开的是他,现在问她讲不讲理。
项宜一时抿紧了嘴没有说话,可他掌心的力道那么重,捏得她手腕几乎要断开了。
痛意并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股脑都冲到了她眼眶上来。
她眼睛一烫,倏然落下了一行泪。
那眼泪顺着滑落,啪嗒一下砸下来的瞬间,谭廷突然松开了她的手,一把将人抱了起来,径直将她放在了炕上的茶桌上面。
而他俯身向前,将她完全困在了茶桌上,困得她那也去不了,与他视线平齐起来。
项宜不知道他这又是做什么,却是和那日突然将她的嘴唇弄破那般莫名强硬。
她想起那日,又想起今日,越是想要控住眼泪,眼泪越是不争气地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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