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气氛忽然沉下去。
隔了许久,许清竹捋清楚了自己的思绪,才和赵叙宁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第一次见到梁适是在我五岁那年,对吧?”
赵叙宁点头,“那会儿你们被绑架,你和梁适一起逃跑。梁适回来之后有一段时间很不正常,大家也没在意。”
尤其是她,一点儿都没放在心上。
就觉得梁适疯了。
那会儿甚至还有点高兴。
许清竹说:“那年我五岁,梁适七岁,我们被绑架的时候,她照顾了我很多,甚至在野外给我烤过番薯,还鼓励我要好好活下去,说生活一定会变好的,因为我们一定会拥有很多爱。”
赵叙宁安静地听她讲。
而许清竹也沉浸在了那段回忆里,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缱绻。
“我当时觉得这个姐姐很奇怪。我们明明被欺负的那么惨,那些人用鞭子抽我们,扇我们耳光,还拽着我们头发往地上磕,磕出一个又一个血印子,有一个小朋友就那样被磕死了,流了很多血。”
说到这里的时候,许清竹的声音在抖。
很明显,她又想起了那年的惨状,可她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她还是第一次跟除了她的主治医生之外,提起绑架案的细节。
赵叙宁显然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皱着眉温声提醒,“如果你觉得难受,可以不必说,否则一会儿你……”
“没事,我可以控制得住。”许清竹轻呼了一口气,继续刚才的话,“我还亲眼看到,有一个小朋友的手指被剁下来,然后扔去喂大狼狗。而梁适因为常常在笑,绑匪看她不顺眼,一巴掌打过去,然后直接掉了一颗门牙。”
赵叙宁听得,心里都有点窝火。
大抵是因为梁适寻常太嚣张跋扈,所以根本没办法把她和当年的绑架案联系在一起,也没办法去共情她所遭受的痛苦,但此刻听到许清竹这么说,赵叙宁忽然想起来那段时间的梁适。
那是她们刚认识不久的时候。
赵叙宁是插班生。
她通常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所以对外界发生了什么也不关心。
只知道班里有个被绑架的小女孩儿,回来以后常常胡言乱语。
她根本没往心上去。
但有一天,她放在桌上的漫画书被撕碎,她非常生气,结果一扭头看到自己另外半本漫画书放在那个小女孩儿的桌上。
而小女孩儿还在不停地将纸撕成长条。
赵叙宁上前就和小女孩儿厮打在一起。
小女孩儿就是梁适。
当时大家都说她是疯子。
正常人和疯子是没什么话好讲的。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疯子开始拉帮结派,开始变得嚣张跋扈。
所有人都不觉得有问题。
因为疯子就是嚣张跋扈的。
赵叙宁从记忆中抽丝剥茧,也没发现有什么蛛丝马迹。
她继续听许清竹讲。
“即使这个姐姐很奇怪,但我依旧觉得她很温暖很善良,她笑起来很好看,我愿意去相信她。”许清竹说:“我们结婚那天,我有和她提起小时候被绑架的事情,她什么都没说,仿佛以前从不认识我一样。”
“还有,从我们认识以后,她的笑容一直都是Yin森森的,一点儿都不像我小时候认识的那个人。我也安慰过自己,是我们都长大了,所以忘记了,人也变了。可最近……”
她顿了顿,“我开始频繁地在她脸上看见熟悉的笑容,笑起来的弧度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所以你怀疑她是你小时候见过的那个人?”赵叙宁问。
许清竹摇头,“我不知道。”
正因为判断不出来,所以她才会事无巨细地把过去讲出来,想让赵叙宁这个更理智的人帮忙判断一下。
“只是我的感觉。”许清竹说:“我莫名会在她身上看到一种熟悉感。”
赵叙宁:“……”
“这确实很难办。” 赵叙宁说:“我连她的DNA都验过了,她就是梁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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