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通关游戏已经不是工作问题，而是纯粹的男人尊严问题。

    带着该死的胜负欲，宋星海重新回到游戏主页，打开游戏存档，回到秦鸿给陆皓打电话前那一刻。

    他这次必须做出更为正确的选择，不至于重蹈覆辙不得不坠楼强行离开游戏。

    几分钟后，陆皓果真朝他的方向而来，面上残留着愠怒和有心无力的失落。

    宋星海尚在思考措辞，对方却一把夺过他的手机，扫了一眼新闻热搜界面，瞧见网络上风言风语鱼龙混杂的言论，眉头皱得更紧。

    他有些后悔用这种方式报复秦景曜了，他原以为能通过社会舆论彻底打垮情敌，不想舆论的火舌烧到宋星海身上。

    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何况，现在并没有太大好转，中途杀出的秦鸿，已经超出了他能对付的界限。

    宋星海扭过头，光是闻到陆皓身上的气味，脑子便自动回忆之前对付囚禁jian污他的种种恶行。秦鸿的出现无疑为脑子发热的陆皓打了一剂退烧针，他现在看起来理智很稳定。

    宋星海却不能原谅他。

    “星海，对不起。”陆皓不知道自己是在为发动这一场网曝牵扯到宋星海而道歉，还是因为无力阻止秦鸿的Yin谋而愧疚，他依着宋星海坐下，对方却猛地拉开距离，表情恹恹。

    “你还好吗？”陆皓以为宋星海是因为网上的不良评论而心情败坏，毕竟连他这个旁观者也能轻易被那些不堪的话语惹怒到血压骤升。

    沉默片刻，宋星海避重就轻地问：“刚刚是谁打来的电话？”

    陆皓身体几乎是一瞬间僵直，那个名字像是顽石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来。好半晌，他无奈摇头：“是秦鸿……”

    宋星海扭过头，眼神清澈地注视他。陆皓的眼神和他对上，仿佛跌入隆冬的冰湖之中，里面有什么东西变了。

    “他是不是让你把我送回去？”

    “嗯。”陆皓点头，表情犹豫。宋星海再三追问之下，他删删减减地回答，“他说，如果我不把你还回去，就对公司下手。”

    “陆皓，听他的话吧。”宋星海想到什么，释怀地松开微蹙的眉宇，他拍拍对方肩头，煞有其事地安慰，“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我不想拖累你。何况……公司不仅关系你的前途，还有很多人仰赖它生存。”

    他说的深明大义，陆皓在理智上没有反驳的理由。他张着唇瓣楞楞瞧着宋星海，温润眼神中流淌着无能为力的难过。

    “星海……再等等，我再想想办法。”陆皓眼角微红，不认命。他情绪不稳定地抓住宋星海的手指，那么柔软洁白的手指，怎么能任由一个纨绔老男人染指？

    抓在掌心中的手指却用力挣脱，宋星海轻叹一声，表情凝重：“陆皓，就这样吧。我们斗不过他的。”

    陆皓被他这句话彻底击溃，他潜意识自然知道，自己的实力远远不能和财大气粗只手遮天的秦鸿作对，可这种事仿佛没人戳穿便还有机会。

    宋星海近乎冷酷的话语令他烦躁不安，像是一只蜗牛被强行砸碎外壳被迫暴露在灼灼烈日下。他忍不住用掌心捂住自己发红刺痛的双眼，头一回，觉得自己那么没用。

    “对不起……我保护不了你。”陆皓低喃。

    你最好有这样的自知之明。宋星海冷吐一口气。

    “陆皓，真的很谢谢你。不过……你适合更好人。”宋星海说的真诚，连每一根颤抖的眼睫毛都在自证无辜，“但……我最近想了很多。像我这样　的人，还是不要给你添乱比较好。”毕竟你疯起来太吓人了。

    宋星海尽量让陆皓打消他心里近乎献祭一般的强迫喜爱欲。

    “星海，我只是想照顾你而已……”男人面露痛色，他自然能听出宋星海话语中的拒绝和告别意味。他知道，宋星海也曾经考虑过和他的未来。

    娇美的双性人不再过多言语。而是简单冲他笑了笑。笑容永远那么干净明亮，令人忍不住攥在手心。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原本唾手可得的爱人，指尖的颤抖沾染刺痛。

    他有一种感觉，是他亲手把宋星海毁了。

    或许他和秦景曜本可以用更温和的方式离婚，最后安安静静的继续新生活。是他将事情闹到天翻地覆，导致两人玉石俱焚。自私和妒忌造成了这一场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