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的意思已经很明晰了,雪兰便不再多言。
事实上这对他来说也是更为合适的,他的未来不可捉摸,许多事情压在心里悬而未决,客观上也没有条件和Jing力去投入一段感情。
“好吧。”雪兰应了声,把下颌搁在了他肩上。过了会后,雪兰轻懒地搂着他的脖颈直起身子,近距离看着他道:“明天一起去野餐吧,去艺术区最高的楼顶。”
这想法实在特别,令人不知如何应对,但子都却回应得很平常,“好,我带你飞上去,但得赶在保安来之前吃完跑路。”
“那有多长时间?”雪兰问道。
“大概十几分钟吧。”子都道。
雪兰禁不住笑了,收拢手臂亲在了他唇角,“我觉得够了。”
这个房间狭小、空荡,也缺乏娱乐,监狱一般困陷着雪兰,但另一人的陪伴却令一切都变得不同。
晚上时,他们将终端的光屏放大,窝在一起边吃晚饭边看电影,看完仍是不动,挨靠着聊天,手指勾缠在一处,仅是给金鱼命名便能断续讨论半小时。
临睡前,子都把雪兰抱去床上,坐在床头勾着他的手指,一双黑眸温柔地看着他,“睡吧,我等你睡着再走。”
雪兰小力地拽一拽他的手指,“你不上来吗?”
“不了,我会走不掉的。”
子都关了灯,在黑暗中垂首靠近,亲吻了他的前额,“晚安,雪兰。”
-
周一上午,雪兰早早起来,换上了送达的定制西装,将自己收拾齐整,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由租赁飞行器转交通球,于十点一刻时准时抵达了审查院。按照萨麦尔简讯上的内容来看,今日他就能见到弗瑞。
审查院高耸威压的大门前,他静止站定,两秒后,抬步迈入了幽深的门内。
窄高的大厅深冷一如从前,但不同的是,这回很快出现了一位调查员,领他穿过了上回被拦住的接待区。
他被带去了一间办公室门前,调查员手握在门把手上对他道:“你有十分钟时间,没有监控。”
“谢谢。”雪兰点了下头,目光已下意识盯在了门上。
调查员不再多言,转动把手打开了门。一寸寸的,屋内的景象在眼前铺陈开来——狭窄、拥挤,到处摆放着卷宗。
雪兰迈入门内的同时,房门在他身后被静静合拢。像是静住了,他看向了前方。
繁乱的桌案后、百叶窗的光影下,有一个身影站了起来,双眸凝在他脸上,同样怔了神,一句喃哑的呼唤脱口而出——
“宝贝?”
雪兰来之前告诫过自己要保持冷静,要令弗瑞安心,进门前他同样告诫自己,时间短暂,有很多事要说,不能浪费。
可是到这一刻,听见熟悉的声音,看到对方眼底疲耗的深痕、身上刺目的囚犯制服、被剃得森短的头发时,酸意如雪崩般不可抗力地袭来,一瞬间涌上鼻头,将一切打算盖灭冲垮。
成熟的伪装崩离消失,他像是一瞬间变回了小时候——在外受了天大的委屈,来到弗瑞面前,瘪一瘪嘴,眼泪便会掉下来。
“……”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几秒,不知是谁先动作,似乎只是一刹那,两道身影便越过书案的阻挡,磁石般奔向彼此,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时间不断过去,雪兰一直抱着弗瑞不动。他低泣着,将自己深埋在弗瑞身上,溺毙一般压得很紧,像是要这样下去直到时间耗尽。
弗瑞低垂着头,用力地亲吻他的颈根,干燥的双唇仿佛带着火,烧灼了皮肤。雪兰被他亲得发疼,却没有躲闪,反而更深地放松了肩膀,令对方能够恣意亲吻。
弗瑞从颈根吻至耳际。他的声音喑哑,吐息烘烤在雪兰耳畔,“宝贝甜心,我美丽的小王子,别哭了,我没事,抬头让我看看,我太想你了。”
“......”
雪兰将眼泪蹭在他的衣服上,勉强压下情绪抬了头,却在对上那双灰蓝色的眼眸时再度破防。泪珠整颗脱眶而出,仿佛岩浆滴落,烫伤了弗瑞的心。呼吸静止了一瞬,下一秒,他垂首深深吻上了近在咫尺的那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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